陳可動了動嘴唇。
顧熱看出那個嘴型是“別哭”,她仰著頭,主席臺上丁凝寧的道歉她根本不稀罕,也不想浪費時間聽她虛偽發言。
陳可自然也不稀罕丁凝寧的道歉,她不過是想利用丁凝寧還顧熱一個清白而已。
上週,陳可跟呂燦燦聊那麼一遭,她就萌生了這個想法了。
既然她說沒用,那就讓丁凝寧去說,反正事情是因她而起的,解鈴還須繫鈴人,顧熱和丁凝寧,一個被告,一個原告,原告都要還被告清白了,觀眾也該清醒了。
陳可說完“別哭”,臉上的笑容未收,她感覺到有人在看她,便順著感覺看向那處——
是站在1班佇列裡的韓柯。
陳可未收的笑意更甚,她用嘴型說道:“我是不是很棒?”
韓柯望著她,輕點了下頭,儘管知道陳可聽不見,他也還是“嗯”了聲,不知道是“嗯”給陳可聽還是“嗯”給他自己聽的。
丁凝寧做完檢討,佇列也到了解散的時候了。
佇列一散,陳可又跟以前一樣屁顛屁顛地跑到了韓柯身邊,周司寒和顧熱也朝他們走了過來。
四人組又再次合體了,誰都隻字不提之前的不愉快。
“可以啊陳可,挺帥。”周司寒站在韓柯左手邊,對著站在韓柯右手邊的陳可豎起了大拇指。
“嘿嘿,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哎喲喲,我的熱熱姐姐喲,”陳可捧著顧熱的臉,逗她開心,“你怎麼還是哭包臉呢。”
陳可又用右手食指挑著顧熱的下巴,痞氣道:“妞,給爺笑一個。”
顧熱終是沒繃住,笑出了聲,“謝謝你。”
“不聽不聽,”陳可往韓柯這邊湊,捂著自己的耳朵,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我們這關係你還跟我說謝謝,太見外了,我不開心。”
“行行行,”顧熱將陳可的雙手從她的耳朵上拉下來,哄著她道,“不說謝謝,請你喝旺仔總行吧。”
“行!”陳可拉著顧熱就跑,“走走走,快點兒,不然等會兒就要回教室讀書了。”
看著她們兩跑掉的身影,周司寒勾著韓柯的肩,問道:“真不打算跟陳可交往啊?”
韓柯沒說話。
“你不要她我可就要了啊,”周司寒估計激韓柯,“我還挺喜歡她的,長得漂亮性格還好,還仗義,還——”
“你敢!”韓柯突然聳起左肩,不偏不倚正好撞上週司寒一張一合說著話的破嘴。
“我靠!”周司寒捂著下巴,“差點舌頭咬掉了。”
“活該,誰讓你湊那麼近的,”韓柯說,“我又不聾,用不著貼著我的耳朵說話。”
周司寒一副我早已看透一切的表情,笑著說:“這不是為了讓你聽得更清楚一點嘛,畢竟是在你那裡搶人。”
“你搶得走你就搶,”韓柯說,“搶不走別求我幫你就行。”
“……還挺自信,”周司寒雙手插著藍色校服褲子的褲兜,校服外套拉鍊沒拉,大大方方敞著,露出裡面的夏威夷沙灘風格的花襯衫,屌絲氣質撲面而來,“得咧,我不問了,您老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小的就不操這個心了,但是呢,還是得提醒您一句,自信是好事,但是吧,你要是把人陳可心搞冷了,那她就真不是你的了。”
周司寒從右邊褲兜裡抽出自己的手,拍了拍韓柯的肩。
“嗯。”韓柯總算是開了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