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見了。”言外之意是不太瞭解現在的周司寒了。
“哦哦,對。”陳可識趣地閉了嘴。
“回去吧,晚上早點休息。”韓柯輕拍了兩下陳可的腦袋。
“好,”陳可難為情地說,“但是,別拍頭了,長不高了。”
韓柯輕笑了一聲,“可以了。”這身高挺好的。
“什麼?”
“沒事,回去吧。”
“那,明天見。”陳可往前走了幾步,轉過身子輕輕地擺了擺手。
“明天見。”
陳可滿足地蹦蹦跳跳著離開了。
她一直覺得,在很多的告別詞中,明天見和待會見是很溫暖的話。
因為比起下次見、再見、拜拜,它們兩的時間更具體,讓人更有盼頭。
周司寒同意來善中讀書的一個條件就是——他要住校。
周錦辰開始為了讓他去考試,騙他說可以。
考試結束後,入校手續也辦好了,周錦辰就換了副嘴臉。
周錦辰很反對住校,他怕周司寒住校不學好,在家裡還能管著點他,住校了怕是得無法無天。
周司寒覺得這話很沒理由,在學校也會有老師管,怎麼就無法無天了。
面對周司寒的質疑,周錦辰有理有據地說道:“你表叔家的哥哥你還記得嗎?他不就是因為在宿舍住,被人欺負了,才初中沒讀完就輟學了嘛。”
這個表哥的事,周司寒也是略有耳聞。
據說,他初一就開始住校,倒黴催的,他們宿舍被幾個高年級的學長盯上了,基本天天晚上一波人來他宿舍打撲克,還佔了他的床鋪。
他有苦不能說,那幾個學長很混,說要是他舉報了,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那時候因為年紀小,怕事,就沒敢告訴家長。
本以為佔了他們宿舍打撲克就已經很過分了,沒想到那幾個學長還敲詐他們。
他的生活費都被那幾個學長搶走了。
後來,他實在受不了了,怎麼著都不要上學,一送他到學校就發抖,家長老師怎麼問也問不出來什麼。
沒有人知道他在宿舍裡經歷了什麼。
因為那個時候,輟學是一件很常見的事,所以,他們家也沒太強求他繼續讀書。
這件事過去了幾個月時間,那幾個學長還是被人舉報了。
根據那幾個學長的口供,這個時候,老師還有表哥的爸媽才知道自己兒子在學校經歷了什麼。
佔床鋪,敲詐,不讓他睡覺,這些都還好。
讓他徹底崩潰的是——幾個學長並排站著,讓他從他們的褲襠下面鑽過去。
他害怕地鑽了,耳邊全是嘲笑聲和幸災樂禍的笑聲。
這件事對他傷害很大,以至於輟學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能走出來。
在他對住宿生活滿懷期待的時候,現實卻給了他重重一擊。
在他還沒了解到校園霸凌的時候,他自己就在經受著陰影相伴一生的霸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