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叫他周屌絲的,但他那張帥氣的臉,屌絲這個詞實在配不上他。
於是,周蝴蝶誕生了。
課間的時候,顧熱拎著裝著棉服的袋子走到了周司寒桌邊,將袋子遞給了他。
周司寒不明所以地接過,當看到裡面的衣服的時候,記憶瞬間回籠。
“啊,”周司寒頓悟般開口道,“是你啊。”
“嗯,那天謝謝你。”顧熱點點頭,客氣道。
“小意思,不用放在心上,”周司寒看起來並不在意那天的事,“我要是早知道你跟韓柯是朋友,我肯定會更早過去把衣服蓋你身上。”
“總之,很謝謝你。”顧熱又道了謝。
“不客氣啦,都是朋友,”周司寒說,“好兄弟,要堅強!雖然不知道那天你是因為什麼哭,但看你這樣,能讓你在公交車上顧不得形象地哭出聲來,應該是難受的事了。”
“嗯。”
“沒事,不管昨天如何,生活依舊向前,”周司寒想了想,“忘了是誰說的話了,反正就是這麼個意思,你能理解吧?”
“可以。”
“那就行,好了,回去吧。”周司寒將袋子塞進了桌肚,對著顧熱擺了擺手。
那天他在善中考完試已經挺晚了,宋曉伊說要來接他,他沒同意,在路上晃悠了幾圈,就走到了一個公交站臺,正好面前停了一輛公交車,他想都沒想就上車了,也不知道這輛車通向哪裡。
上車後,他沒有找座位坐,而是扶著車子上的吊環,站著看向窗外。
車子行駛的速度不算快,足夠讓他好好地欣賞沿途的風景和建築。
過了一會兒,他聽到車後面傳來女孩子的啜泣聲,很壓抑很痛苦。
他順著聲音看了過去,那個女孩周邊的乘客對她指手畫腳的,他看著很不舒服。
於是,他走到了女孩身邊,為她擋住了那些視線。
女孩的雙手緊緊交叉握著,頭低的很低,眼淚不住地往下掉,哭泣聲也很讓人揪心。
周司寒看到她衣著單薄,腳上也只穿著拖鞋,足以見得出來的時候是有多匆忙。
可能是出於同情心態,亦或者是覺得同是天涯淪落人。
他脫下了棉服蓋到了她頭上,又從褲兜裡摸出一包紙巾遞給了她。
不得不說,森緣市的冬天是真的冷,溼冷溼冷的,他只是把衣服脫下來那麼一會兒,就覺得冷風刺骨。
就當是上天覺得他做了好事保佑他吧,下一站,就到了他住的小區附近。
跟上車的時候一樣,他還是沒有多考慮什麼,直接就下車了。
下車後,他站在公交站臺處,有些漫無目的,他不太想回家,但不回家,他現在也是真的挺冷的。
突然有些後悔逞英雄了,連人家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就白搭了一件上千塊錢的棉服進去。
公交車駛離後,他被自己無語到了,自嘲地笑了笑,便轉身走向回家的路了。
人嘛,不能因為別人委屈自己啊,這麼冷的天,他何苦為了跟他們慪氣凍著自己呢,還是回家穿件外套再出來晃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