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何莉,韓柯總是抗拒不了的。
在車上,韓柯給陳可發了資訊。
韓柯:對不起,我今天不能跟你去書店了,我回家了。
陳可正在家臭美呢,突然看到這條訊息,瞬間噘嘴,蔫了。
她往床上撲,趴著回訊息。
陳可:沒事,不用道歉,祝你元旦快樂。
韓柯微微勾了唇角,回覆:你也快樂。
……
豐杏小區。
一棟三層歐式別墅內。
“韓柯!”何莉怒氣衝衝的聲音在客廳迴盪著,她喊道,“你是不是給任平堯打電話了?”
韓柯在房間裡皺了皺眉頭,心想,應該關門的。
心理掙扎了一番,還是起身下樓了。
他沒有下到一樓,走了一半,在樓梯上停住了。
何莉看到韓柯出現,怒氣未消,說道:“你外婆都跟我說了,你在她那跟任平堯聯絡了。我說你怎麼回來鬱鬱寡歡的呢,我還說你捨不得外婆。原來你是捨不得跟任平堯聯絡的機會啊。”
韓柯沒有吭聲。
何莉繼續說:“你現在姓韓不姓任,你跟他沒關係了。他搞他的研究,搞他的女學生,就這樣的人,活——”
“媽!”韓柯實在不想再聽何莉說任平堯的壞話了,“他是我爸,這是斷不了的血緣關係,改名改姓都沒用。”
“還有,我爸沒跟學生亂搞。”
何莉更憤怒了,“你還幫他說話,他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
“你以前發燒的時候,他管過你嗎?哪次不是我在醫院裡累死累活地伺候你。”
“還有,你小學家長會他去過幾次,基本都是我去的吧。”
……
又來了,又來了。
每次都是這樣,只要說任平堯壞話,就一定把自己做過的僅有的幾件事拿出來說。
都四五年了,韓柯也聽膩了。
反正跟何莉相處,不吭聲,不頂嘴,默默地挨訓,就能萬事化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所以,此刻,韓柯就站在樓梯上,不吵不鬧,安靜地聽著。
“喲,這是怎麼了?”韓肅一進門就看見妻子站在客廳,韓柯站樓梯上,看何莉那樣,應該是吵架了,他溫和地說道,“小柯惹媽媽生氣了?快快快,道個歉,然後回房間反省去。”
韓柯聽出來韓肅打圓場的意思,乖乖地接下了這個臺階,“嗯,媽,對不起。”
而後,鞠了個躬,掉頭走回房間。
關上房門,隔絕樓下何莉不停抱怨的聲音。
樓下的兩人,一個是他的生母,一個是他的繼父,而被他母親一直詆譭的那個任平堯則是他的親生父親。
何莉是一個很強勢的女人,掌控欲很強,而任平堯是一個不屈於權貴的儒雅之人,平日裡讀書看報泡實驗室,跟何莉接觸比較少。
何莉是個生意人,常年在外出差,酒局飯局一場接著一場。
韓柯一直都想不通這兩個人怎麼會在一起,一個大俗一個大雅,明明就該是兩條平行線上的人,怎麼卻相交了。
韓柯十歲以前,通常是看得見父親就看不見母親,但對他來說算好的了,至少,他能知道自己也是有爸爸媽媽的人。
儘管,他們兩很少一起出現。
不過,比起何莉,韓柯會更喜歡任平堯。
他還小的時候,任平堯為了方便照顧他,會把他帶去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