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賴別人是最沒有安全感的事了,”陳可對他說,“還是得自身有能力。”
陳可這話說的倔強,眼神也很堅韌,一瞬間讓韓柯覺得陳可不需要任何人照顧,因為她會比誰都堅強。
曾守法慢慢地轉過了頭,沒敢看陳可,小聲地說了句,“謝謝。”
他這聲謝謝聲音是真的小,要不是陳可看到他轉過來的頭,可能都不會覺得他有說話過。
“不客氣,”陳可笑著看他,“你不用緊張,也不用自卑什麼的,本來就跟你沒關係,是她們亂咬人。”
“嗯。”曾守法點了頭,又轉了回去。
看他這樣,陳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他,不過,陳可覺得沉默可能比安慰更好,沒有誰願意接受這種無法感同身受的同情。
就像平日裡遇到一些不好的事,可能會有人跑過來安慰你,都會說這種事沒什麼的,放輕鬆,沒事的。可是畢竟事情不是發生在她們身上,她們永遠也感同身受不了。
好比一個常年活在光亮裡的人,突然有一天走進了黑暗,然後,跟黑暗裡的人說,我懂你們。
沒經歷過同樣的事的人,真的無法做到感同身受的,就算有感觸,也只是感觸而已,沒法設身處地。
所以沒必要把自己說給別人聽,別人也理解不了,她們能給你的,只是一時的同情與安慰,短暫的心理慰藉後,事情依舊在那,生活還是一成不變。這個世界那麼大,總會有光照不到的地方,既然這樣,那就自己去找光。
曾守法應該就是這種心態吧。
陳可本以為真相已經水落石出了,曾守法也應該不會再被敵視了,只是她沒想到,還是有很多傻逼堅守著自己以為的真相。
學校為了保護那個高二的男生,沒有公開在全校說起這件高一(1)班被盜的事,自然也就有那麼一批人固守著自己接收到的真相。
這天,曾守法去學校小超市買東西的路上,他被幾個男生攔住了。
那些人不分青紅皂白,難聽的話脫口而出,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批判他。
他們邊說還邊推曾守法。
“這不是1班的那個家賊嘛,還有臉在學校待著呢?”
“就是,家裡那麼窮還來善中幹嘛。”
“這你就不懂了吧,來善中的學生有錢啊,一偷到手就是他幾個月生活費了。”
“怪不得沒爹,估計是被他氣死的。”
陳可下課後趴在走廊的圍牆上,本來是隨便看看,不料,她看到樓下曾守法正被三四個男生圍著,他們還對曾守法動手動腳的。
陳可瞬間正義感爆棚,想直接衝下去,但是,邁開步子的那一瞬,韓柯曾經說過的話,在她耳邊響起——
“以後替人出頭的事讓男生做就行了,你保護好自己。”
於是,她返回了教室,一手拽著韓柯,一手拽著曹添往教室外面跑。
別問為什麼還拽著曹添,陳可不可能讓韓柯動手的,神一樣的人怎麼能動手打架。
萬一要動手的話,就曹添來就行。
樓下四對一,她們三個再去,就是四對四了,氣勢不能輸。
陳可女神全然忘了,她是個女生。
兩個男生被拽的莫名其妙。
“怎麼了?”
“怎麼了?”
難得的默契。
“救人啊。”陳可沒鬆手,拽著他們往樓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