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漢池發現自家師兄軟硬不吃,果斷開始打起了感情牌。說得那叫一個聲淚俱下,就好像胡銘洛成了一個負心漢辜負了他一般。
“人都是會變的,我還能時刻記著千山閣,已經算是不忘初心了。”胡銘洛淡定開口,不為所動。
千山閣真的能陪伴人很久嗎?只要飛昇,就必定要各奔東西。至少千山閣的老祖此時若還沒有身死道消,必然還在十州之中艱難的摸爬打滾,可沒心思去盡心照顧自家隔了不知多少代的晚輩。
胡銘洛曾與南宮凡交流了不知多少次,對主大陸和十州的情形已經有幾分瞭解。一州之地,就連所謂的神靈都只能算作高階戰力,而稱不上巔峰戰力。
老祖才飛昇不到兩萬年,就算如今仍然健在,也最多蛻凡化靈成為靈道修者,離神靈的境界還相差起碼十萬八千里。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除了真正的天驕,一開始就加入諸如劍閣這般的勢力,或者一州之地的霸主勢力,只要在修煉道路上繼續前行,就難免要不停換宗門。至少,千山閣這樣的勢力只能作為道路旁的客棧,絕不能成為最後的歸宿,那隻能拘束自己前行。
“一直未曾聽聞師兄的真實想法,不如趁此機會好好交流一番?”蒲漢池順著這個話題繼續開口說了下去。只要不提負荊請罪的事,一切都好說。
“哦?你不如說說,你此番光臨寒舍,到底是為了什麼?”胡銘洛輕抿一口茶水。
“就差不多是上面所說的那個意思。”哪怕蒲漢池的修為,此時竟也感覺有些站累了。
主要是周遭的人全部坐在凳子上,還時不時飲上一口清茶。蒲漢池不管怎麼看,自己都有些像是中間唱戲的小丑。
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哪怕蒲漢池身為掌門,在胡銘洛面前也實在是沒什麼牌面。如今又有求於人,只得規規矩矩站好。
他毫不懷疑,若是自己真拿出掌門的架子,讓在場其中一人讓座,保準胡銘洛會立刻削過來。
“沒什麼想法。給你們一年時間,不同意我就走了。”胡銘洛下發了最後通牒。
“真要做得如此絕?幾千年的感情,還不如這個小子?”蒲漢池臉色垮了下來。
“我們真的還有感情嗎?兩千年啊!整整接近兩千年!什麼感情都早已失去...”胡銘洛搖了搖頭,面目堅定無比。
蒲漢池一時有些語塞。胡銘洛算是千山閣的救世主,將宗門從閉山中拯救出來,不過其在宗門地位雖有,可並不如想象中那般高。
半晌,蒲漢池幽幽一嘆,“不如我們下去好好談一次吧。”
胡銘洛略微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轉頭對南宮凡四人說道,“你們先就在此地等我一下,或者隨便進一個房間稍作歇息也可。我去去就來。”
“胡叔,你去忙吧。”南宮凡點了點頭,“天色馬上就亮了,婼兒正好可以回家見見父母,你也不用管我們了。”
......
天空再次泛起黑色。
南宮凡坐立在本屬於自己的閣樓之中,頗有些坐立不安。
這次與夏婼一起歸來。果然,夏長金身上再沒有那種頹廢的氣息,天色剛亮的時候,他就走出院落,似乎要去種植靈食。
這些本就在南宮凡預料之中,根本算不得什麼。變化最大的反倒是夏婼的母親阮珊珊,其對待南宮凡,比對待夏婼還要好。頗有種丈母孃看女婿的味道蘊藏其中。
夏婼羞紅了臉,南宮凡幾次想要逃出院子,都以失敗而告終。
或許是午飯時夏長金沒有回來的緣故,阮珊珊施展出渾身解數硬生生將南宮凡留到了晚上,要“一家子”好好吃上一頓飯。
四人坐落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