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大怪物仰天怒吼,不停抬起自己的前蹄。
砸!
再砸!
一次次轟在山體之上,不過山體似乎對這樣的攻勢並不如何在乎,連搖晃一下都嫌麻煩。
不過,這其中的力道還是有不少傳蕩進了山體內部。
地面微微顫抖,南宮凡趴在地上一陣難受,嘴中不停噴吐鮮血。他艱難取出一枚丹藥,還差點從手上蕩了下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才將丹藥喂進了嘴中。默默體會藥香瀰漫的感覺。
“這妖獸竟如此笨重,倒是給了我一條生路。”
南宮凡露出一個艱難的笑容。
劫後餘生的喜悅,沒有經歷過的人是很難真正體會到的,仿若迎來新生。
不管外面動靜如何之大,南宮凡此時都沒心情,也沒那個能力去領會。他準備就這麼跟大怪物耗下去,其十天不走,他便待個十天,一年不走便待個一年。
大部分妖獸天生都是急性子,又能待個多久?
按南宮凡的猜測,最多三兩天的功夫,這大怪物就會耐不住寂寞直接離開。更何況,從先前的種種來看,這一片土地特別是高山並非屬於大怪物的領地,他只是一個外來者,稍作停留還好,此處真正的王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可若是在此處停留太久,主人自然不會樂意了,甚至會因此而生疑——
這傻大個該不會是不滿足自己那一畝三分地,找了個藉口來搶地盤的吧?
妖獸可不會什麼先禮後兵,他們的作風十分簡單粗暴——幹就完事了。
南宮凡默默承受著地面傳來的驚濤駭浪,這讓他體內的藥性沒有辦法第一時間充分發揮出來,不過他也不是弱不禁風的小孩子,這點苦楚甚至比不上強行突破體質時的那種多方面的侵襲,甚至若南宮凡不是先前消耗過大,完全可以無視這點摧殘。
而如今麼,他就只有等待了。
等待變故起,等待怪物離開。
只是南宮凡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一等就足足大上午的時間,並未痊癒的傷勢,在這之間不停被摩擦,給他帶來了極大的麻煩。這種毀滅與新生交錯而行的滋味,還真不是尋常人能體驗到的。
這大怪物像是不知疲倦為何物,從憤怒出手開始,便一直在砸山,似乎不撼動這高山絕不肯罷休。
精神可嘉,苦的卻只有南宮凡這倒黴蛋了。
突兀,一道嘹亮的聲音炸響。
南宮凡瞳孔猛地一凝,他知道變故來了,多半是此山的霸主插手此事了。
身為佔山為王的強者,怎能容忍其他生靈在下面不停推山?就算它自己不在乎,也得照顧幾分底下的小弟,否則何以服眾?
忍耐了半天功夫,它不得不出面來解決這一切,還這無名大山一個安寧。
“吼!”
大怪物也昂揚出聲,似乎正在與出頭的妖獸進行交涉。
看樣子,南宮凡在它頭上劃出那麼大一到傷痕,是真正的惹惱了它,哪怕有妖干涉,也沒有罷休的意思。
被一個凡俗所傷,對它來說是天大的恥辱,如果說先前它還抱著玩玩的心態,此時此刻,它是真的怒了,不將南宮凡撕碎,它誓不罷休。
“嘰嘰!”
鳥叫聲悅耳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