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凡愣住了,一番作態,全付給了空處?
一百年的靈根草能抵消個啥?因為打心眼裡瞧不起星空界的煉丹、煉器水平,南宮凡還真沒研究過這玩意。
“傻了?”豆凝蝶翻了個白眼,鄭重其事將這靈根草從地面刨了出來,輕輕拿在手上,根鬚中甚至還帶著些許泥土,嘴中不停感慨道,“這些細緻活,還得由我們女人來做才好。你們男人為了殺人、陰人倒是各個算無遺策,恨不得天時地利與人和全都算個通透。可遇到這般小心翼翼要連根拔起還不驚擾其靈性的細緻活,一個二個又粗手粗腳。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南宮凡撓了撓頭,讓他來收起這靈根草,說不定還真是直接一把抓起。根鬚斷了?不怕,藥效還在就行。
哪會像豆凝蝶這般,將整個靈根草完完整整刨了出來。
豆凝蝶抿著嘴,自從將這靈根草刨出來後,她就沒再看上其哪怕一眼,一步一步搖曳著風姿來到南宮凡身邊,粉唇不停扇動,“你也別小看這百年藥效,先不說它還有移栽的可能,只說對我們這般境界有奇效的丹藥,有不少都是要百年藥效的輔藥。那些輔藥還極難尋到,要去丹器閣買,估計也只有天器城中才有,少說也得十來顆上品靈石。”
“那你可得好好收起。”南宮凡點了點頭,倒是沒有什麼貪戀之心。他從修煉開始到如今,一路上可謂精彩無比,可是修煉上的難題還真沒怎麼遇到過。
唯一的門檻就是突破到傳說,若非天道的存在,他也該如吃飯喝水般突破。
從領悟法則開始,就註定了南宮凡很長一段路途都會極為順暢,根本沒有境界瓶頸的說法。
也就只有天道的壓制能讓他硬生生停滯下前行的步伐,雖說此界還要經歷一次飛昇,下一介面還不知要經歷多少天道壓制。可南宮凡對輔助修煉的丹藥實在是無慾無求,傳統丹藥之中也就只有療傷的還算有幾分用途。
不傳統的就諸如入水丹、避火丹之類,不管哪兒都有得賣,只是錢多錢少的問題。
這也讓他對這百年靈根草並沒有什麼太大需求。
“我收起?天器城又不可能單獨為我開爐煉丹,其他丹藥對我來說用處也不大。我現在只要從苦海中解脫出來,就能很輕鬆的飛昇上界,以此獲得更悠長的壽辰。其他對我來說,都不甚重要。基本可以算上無慾無求。”豆凝蝶直接將靈根草塞在了南宮凡懷中,“乖,把它收好,說不定哪個時候就用到了呢。就算賣給那些急需輔助靈草的人也是絕佳選擇,少說也得賣出個五六顆上品靈石。”
“若是能去天器城中的拍賣場競價幾番,就是十顆上品靈石都不成問題。可惜這靈草不可能在天器城人面前露出來,那不是送上門去嗎?”豆凝蝶掩嘴輕笑。
“多謝。”南宮凡點頭,她知道豆凝蝶說這麼多,實則只是為了讓他安心收下這星空界算是孤品的靈根草而已。
一株百年“萬金油”,哪怕豆凝蝶飛昇到上界,也會在早期給她提供莫大助力。
“你是掌控魔唸了嗎?”南宮凡將靈根草隨手丟進了戒指之中。
卻沒有看到,靈根草在青蓮空間那看起來極為平坦的大地上突兀懸浮起來,無數青光點綴其間。
青蓮道火屬於火焰與木都走到極致的異火,這整個青蓮空間都瀰漫著獨屬於它的氣息,那點點達到極點的木系能量在滋養著這突然進來的不速之客。
這被劍蓮子用來困住牛青道神魂和道火的空間戒指,看來沒所見這般簡單,其中還有許多秘密,在劍蓮子一抹神念倉促間消失後,哪怕南宮凡這個新任主人也不甚清楚。
“算是吧!”豆凝蝶輕點下巴,臉龐突兀閃過一絲紅暈。
“很不錯!”南宮凡豎起了大拇指,初步掌控自身魔念,那是許多魔門天驕都難以做到的事情,沒想到在這貧瘠的下界卻有一個奇女子辦到了。
“我們又該起航了。”豆凝蝶沒心思談論這個話題,她能初步掌控魔念有很多巧合,最為主要的原因就是這眼前人。
可他如初生的太陽,這世間終究擋不住他高掛正中,普射大地。而她?不過是個殘花敗柳罷了,有些人,有些事,終究是如夢一場。
先前自己沒有順著那噴湧的力量倒飛出去,結局或許會完全不同吧?
可這世間沒有如果,她也不想那般得到結果。
心思收斂,豆凝蝶轉身繼續向著天器城而去。
“這一路或許還會有不少靈草之爭,這裡以前就是天器城的後花園,其中栽種了不知多少靈草,誰也不敢輕易惦記。可現在哪怕有陣法庇護,也擋不住有些人的貪婪之心。呵,世道變得真快。”豆凝蝶悠悠開口。
“或許這種變化是好的也說不定,從某種意義來說,星空界沒有諸如名城這般的勢力才是最好的。”南宮凡對此不敢恭維,或許是見慣了名城的霸道,視星空界人如螻蟻,他所看見的全都是名城不好的地方。
“但不得不說,名城也給了很多人希望。每十年能飛昇個七八人,其中大多都是與名城有極深瓜葛的人。若沒有名城,十年能有兩人飛昇都算是異數了。”豆凝蝶搖了搖頭。
南宮凡不再為這無意義的事情與豆凝蝶爭辯。在他的想法之中,名城消失,他們掌控的秘境由天下人自己索取,這才是星空界文化最大的璀璨,才能將人的思維最大程度放開,而不是有不少抱著哪怕是進入去當個乞丐也比在末都安居樂業好。
這完全是一種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