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寬敞,一些名貴的古玩物點綴其中,與環境完美的融為一體,並不顯得庸俗,也不顯得華貴,顯然這裡的老闆花費了不知道多少心思在這裝修上。
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男子坐立其中,嘴角掛著戲謔、病態的笑容。
他身後半步恭恭敬敬站立著一個穿著古樸衣物的老者,老者微垂著腦袋,巨大卻細長的雙手垂立在兩側。
在木門破碎的剎那,年輕男子舉著杯子的手輕輕顫動了一下,但還是保持著冷靜。像是見慣了風雨,並不為這點意外而有所波動。
老者抬起了頭顱,花白的頭髮無風自動,他保護小少爺,可不允許有一丁點的岔子出現。
一個從未見過的年輕男子動若迅雷,木門破碎,木渣卻像暴雨梨花般直衝年輕男子。
老者一聲輕喝,腳步上移,右手抬起,像是一個漩渦將洶湧而來的木渣盡皆納入手中。左手卻輕輕觸碰在身上不起眼的一個紐扣之上。
若是同層次家族的子弟,他自然不需如此謹慎,甚至他都不能輕易出手。
老一輩對小字輩的出手,在聯盟內可會掀起滔天風波。
但看著主子眼裡的疑惑就心下明白,這魯莽的年輕人並非銀河百家之人。
出於謹慎,向家裡求援,但右手卻毫不避讓,木渣在他右手的轉動下,在他身前盤旋,一聲大喝,流轉而回,比之剛才更加密集,更具威力。
卻只看見進來之人,對包廂之中的一切都置若罔聞,像是沒看見有其它人一般,徑直走到在地面匍匐的末小欣身前,滿臉的溫柔,“丫頭,沒事了。對不起,我來遲了。”
末小欣古靈精怪的樣子似乎還呈現在眼前,如今卻看到的只有憔悴。
南宮凡有些心痛,他明明可以早些將小丫頭拯救出苦海的。
自己堅信著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不同的精彩,不願打攪去承擔額外的因果,卻哪知因果卻早已纏身,將自己千穿百孔。
自己錯了嗎?或許吧。
南宮凡想到這裡心頭的殺機再怎麼也壓制不住。就像瀕臨噴發的火山口,那股火氣如鞭在喉,不吐出去怎麼都無法痛快。
南宮凡不喜歡自己不痛快,那便只好讓他不痛快的人不痛快。
木渣激射而回,像是離弦的箭,帶著燦爛的光輝,直衝而來。
老頭一步邁出,消滅掉危險源最好的方式永遠都是先一步將危險撲滅。
站立原地等待敵人的進攻,那是最愚蠢的防守。
百密尚有一疏,高手交戰他一個疏忽,少爺受傷,他也吃不了兜著走。
狂暴的殺機從那青年體內噴薄而出,殺意攝人,若非老者一身經歷大小戰事不下千場,光是這股殺意便能讓他不敢再輕舉妄動。
老者輕易便斷定而出,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二八青年,親手宰殺過的傳說絕不止十個,不然不會光憑殺機就讓他心神一緊,感覺到莫大的危機。
但終究是年輕,有點天賦便目中無人。
老者的目光中,南宮凡壓根沒搭理他的攻擊,反而輕手輕腳抱起那女娃,像是在抱起一件稀世珍寶,生怕一個疏忽就讓她有所損壞。
老者嘴角掛起殘忍的笑意,在家族其他人未到來之前就解決掉敵人的話,他說不定會有不錯的獎勵,夢寐以求的破障丹老爺或許都會打賞下來。
他十年未曾突破的境界或許便會就此突破。
老者眼神火熱,手中的力道不由加深了幾分。他要趁這青年疏忽的關節,直接一舉獲得勝利。
南宮凡頭顱微微抬起,血紅的瞳孔充斥著無邊的殺機,身體之上黑色的紋路若隱若現,透著森冷的光輝。
南宮凡一手抱著末小欣,一手緩緩抬起,乾枯的手指,跟老朽的木頭有得一比,卻十分詭異的透著強勁有力的感覺。
手掌朝著木渣徑直伸出,探入木渣之中,飛舞的木屑在靈力的加持下,如刀子般割來。
只見南宮凡手皮浮現白色的痕跡,卻沒有一點血色。
老者的面目一滯,這是什麼鬼體質?寬厚的手掌猛然捏成拳,開弓沒有回頭箭,全身靈力噴湧,拳頭上指縫間,滿是白色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