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之森就在蜀山背面腳下,跨過長江,便是恐怖之森的範圍。
南宮凡要由後山的小道下山,任務卷軸便是開啟後山大門的鑰匙。
天空烏雲密佈,細雨纏綿。比起漆黑的夜晚,多了一抹陰寒,給被太陽烘烤了一整個夏天的大地帶來一絲絲涼爽,卻透著一絲怎麼也無法散開的冰涼。
蜀山劍派敖炳所在的小院正屋。
細雨在屋簷拍打出連綿的歌謠,火無夢臉色複雜的站在敖炳身後,沉默不語。
端坐的敖炳面色陰沉無比,自從金泰安死後他皆是這副樣子,他突兀的一笑,用近日勤加練習的毛筆字在宣紙上作畫——“江湖亂起”。
四字如龍飛舞,說不出的傲慢與威嚴在其中展現出來。
同時,龍城城主府,城主敖鑫透過微開的窗戶望著陰沉的天空,微微轉頭掃了一眼身後沉默中站立帶著肅殺的金病一和火長空,大笑兩聲,拿起筆,在白紙上寫下潦草的四字,“江湖亂起”。
敖鑫站立起身,拍打著這兩位傳說強者的肩膀,“這龍城,從今天過後便只屬於我們三家。”
末都,三皇子末鴻楠端坐奢華的大殿之中,對著身邊慵懶坐著的陣開花大笑,“多謝老弟了,江湖之亂,由龍城而起,由我們而起。給老弟做出的承諾,林逍遙的女兒也將給你享用,我們必將載入史冊!”
陣開花的笑容有些意味難明,整個末都誰不知林逍遙的女兒是你的太子妃?
李太白筆直站立在後山大門之外,抬頭望著陰沉的天空,輕輕嘆息,“師弟也離開了。劍派沒什麼留戀了,或許正如白長老所說,我該正式踏入江湖了吧。”
…….
南宮凡頂著細雨,緩步走出劍派範圍,踏上罕有人走過的崎嶇山路。
山路可謂彎彎繞繞十八次,汙泥遍地,人踩過留下一個大大的腳板印痕。
南宮凡腳步輕快,在泥濘中踏過也未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壓抑許久的靈識在細雨中放飛,微微轉頭望向在烏雲中若隱若現的蜀山山頂,意氣風發,“下次來此,就是為了劍碑而來了。”
如果說李太白對劍派還殘留有一絲好感,那他可是連初始的好感都沒有,甚至想著征服這一劍派,讓他們將獨享的劍碑為自己敞開。
南宮凡走在雨林之中,雨水拍打在俊逸的臉龐上,浸透了單薄的衣物,薄衣緊緊貼在結實的身軀上。哪怕如此,南宮凡還是感覺說不出的爽快。
突地,靈識感應到在雨林之中有不少與他保持相同速度下山的人,微微皺起眉頭,“周圍怎麼這麼多人?”
除了蜀山劍派之人,他人去往恐怖之森不會選擇走這條路,更不用說從蜀山後山下山而去了。
南宮凡腳步略微一頓,步伐不停,卻時快時慢,強壯不少的靈識感應著離他最近的一個人,此人跟他保持相同速度,一樣忽快忽慢,再傻的人也該知道這夥人為誰而來了。
南宮凡突地停下腳步,直視前方,臉上的神色能與陰沉的天空相媲美,“四個武聖,十個武帝,剩下的人全是武皇,真是瞧得起我啊。”
南宮凡站直身軀,身上氣勢漸漸沸騰,在雨水的沖刷下,如緩緩出鞘的神劍,臉上漸漸揚起張揚的笑容,“怎麼?敢埋伏,不敢露面嗎?”
“小子,有幾分本事啊。”前方樹枝上站立在陰影中的人影緩緩浮現,還有三個人落後他半步,也顯露出了身形。四人宛若一個整體,帶著陰森、澎湃的氣息。
後方也迅速圍攏上來了十人,各個身著黑色緊身衣,持著統一的長刀,在雨水的掩蓋下直指被包圍的南宮凡。
雨林中一下子沉寂下來,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南宮凡身上浮現一層白色的薄膜,將雨水盡皆遮擋在外,眼神凝重卻飽含殺機。
這是他遇到過最兇悍的一次殺劫,哪怕在劍派靜心修煉一年也沒把握逃出生天。
四周天空站立十四個赤手空拳的男子,身上散發著各色靈力,毀滅的氣息在中間四人之間沉浮。
其中氣勢最為蓬勃的那人,裸露的雙眼透著戲謔,“你可以交代遺言了,黑家大少。”
南宮凡嘴唇微張,欲言又止,在無數道戲謔的目光中,眼神一動,身軀微微飄浮在地面,一腳猛的往背後的大樹一蹬,如一顆炮彈朝前方人群之中轟去。
南宮凡的動作打破了此時的僵局,無數黑影在地面飛速湧來,十四道人影並未動作,各自在虛空中站立一方,防止南宮凡逃跑。
地面的黑影雖然眾多,卻絲毫不亂,有序的圍剿著被包圍的南宮凡,顯然平日便訓練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