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十人捉對廝殺。然後交換對手再次交戰,直到出現你們十人認可的排序。不服就接著戰。”武景勝聲音不含一絲感情,顯然對六城之人感官極差。
南宮凡雙眼之間乍現絲絲靈光,全身上下更是湧起凌人的氣勢,那是剛剛破境還未熟悉體內力量的結果。
“能不能到第一呢?”南宮凡眼裡浮現戰意,剛剛突破帶來的火熱,讓他想去狠狠發洩一番。
這剩下的九人,每人都能把他逼出全部的手段去艱辛的戰鬥,想拿第一併不是嘴巴張開隨便說說那麼容易。
但修煉之人,最喜愛的不就是這種化不可能為可能的感覺嗎?
南宮凡在師尊座下,三歲開始識字、聽傳說故事,這些故事涉獵極廣,以前像聽天書一般,哪有人能隨手抽刀斷河?哪有人能搏擊長空?可在見識過血妖子之後,他對這一切便突然明瞭了,那些不是故事是事實。血妖子自然也是故事的其中一篇。還只是細小的一篇。
十歲開始誦讀古經,古經便不是通天徹地的功法,卻能讓人心神寧靜。
十六年來,除了與各種故事為伍,便是三天兩頭泡在藥罈子裡。
他由此渴望這那些傳說故事中的畫面,少年單純的心思,也想要在人族歷史上留下濃厚的筆墨。
他雖沒有目標,但又隨遇而安,但變強的種子在十六年之中已經深埋於心,只需要契機將它培育成參天大樹。
而如今,在這樣沒有生死危機的比武臺上都不敢去拼命一搏,還談何在修煉路上逆天而行?
隨著武景勝的話音落下,在無數人的目光中,十個或盤膝打坐、或抱拳笑看武臺之下的人盡皆起身,各自綻放出恢宏的氣勢,除了南宮凡全是武王,但又只有南宮凡爆發出了驚人的戰意。
九個靈脩武王加上南宮凡的滔天戰意幾乎渲染了小辦天空,讓人看著膽顫心驚又熱血沸騰。
六城九人微微對視幾眼,並不是他們沒有戰意,而是平日他們就常有交手,各自實力早已知曉,唯一需要排位的便只有南宮凡了。
六城背後所代表的勢力,雖各有恩怨情仇,但只說在下界的話,幾方都有著共同的利益:掠奪資源,收羅天才。
往日雖有爭議,大多卻以和平方式解決,下界天道壓制太大,他們都不想在下界動手,反而齊心開發下界資源,將蛋糕做大,又一齊抵制其他勢力在下界發展分支。
幾大名城抱團取暖又相互顧忌,關係可謂極為複雜。
九人對視幾眼,一號武臺之人緩步上前,隨著他向前的步伐,身上的氣勢漸漸沸騰起來,另外八人氣勢卻極有默契的往回一收,將還在綻放自己光彩的南宮凡和他完全突顯了出來。
南宮凡眸子一凝,變得凝重起來,看來這位一號武臺之人便是他的對手了。
六城少年檔公認的第一人!絕對的狠茬子。
他面色溫和無比,衣著卻極為樸素,一根白色得布帶將長髮束起,幾縷青絲垂落肩頭,無風晃動,白衣飄飄。
“問天魔宗,李向陽。”
輕柔的聲音,如清風吹拂在南宮凡耳邊,他慢慢走出了一號武臺,腳下沒有顯擺的漣漪,在虛無之中如履平地般越過二號武臺,一步一步邁進三號武臺。
南宮凡注視著李向陽炯炯有神的雙眼,對著他逐漸靠近的身軀微微作揖,“青家商會,黑澤。”
待李向陽走近了才能看清,他身背三尺長劍,長劍看似普通,卻好像有股獨特的魔力,能夠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住。
白衣徐徐,長髮飄飄,加上一長劍和纖瘦的身姿,活脫脫一進京趕考的秀才書生。
沒有一丁點所謂的魔宗氣息,更像是誦讀萬卷古書的大儒,如今所為只是為了行萬里路。
在南宮凡心中的魔門之人,不管如何都會帶著獨特的氣息,魔功既然被稱作魔功自然有其獨特之處,就好像萬獸門的化獸訣,煉化各類精血,同樣也可煉化人體內罕見的血脈,而吸食第一人時,你發現自己實力會爆發性的增長,這種增長對修煉之人就像吸食有癮的毒品,讓人慾罷不能,身上自然就帶有令人憎惡的氣息。
南宮凡不是迂腐之人,如今的他沒有太好的功法,何況化獸訣能在歷史上有如此大的名聲,主修煉體,細數古往今來也沒幾本道典能在這方面能與它媲美,他自然不會舍優擇差。
就好像一柄神劍,持有他的人用來拯救人族,在人族並可稱為聖劍,妖族卻稱之為魔劍。正與邪、聖與魔,本就是相對而言。
南宮凡立志向史書上的各位英傑靠齊,自然不會拘泥於正魔之說。
管它生前洪水滔滔,自有後人為他蓋棺定論。
南宮凡還未做到如此地步,卻在李向陽身上看到了這樣的蹤跡。
似魔非魔,是為大善。
“龍城之人?怪不得如此優秀。”李向陽上下打量著南宮凡,瞳孔深處充斥著濃濃的好奇,“你勝老熊最後用出的神秘力量,是法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