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凡走到頂峰的時候,太陽已在西邊,不出一個時辰黑夜便會吞噬大地。
南宮凡嘴角帶笑站在頂峰岔路口前。前走是湖畔,左右還有兩條青石小路蔓延至不知遠的深處。
以往他會往左走,避開往右走的那三個傢伙,然後尋找一塊能看到湖面的巨石在樹葉的遮擋下眺望湖面。
南宮凡輕晃腦袋,嘴角帶起一絲壞笑,並沒有因為自己嫡子身份被剝奪而影響好心情,微微看了一下通往湖面的道路,徑直往右前行,這便是他念念不忘的另外三大紈絝所經常行走的路線,南宮凡跟他們並不合群,或許是那三位也極為鄙夷這個不能修煉卻同名的紈絝?
半刻鐘,右邊最高處,一處長亭映入眼簾,能隱約看見三道人影在其中晃動。
南宮凡故意踩著樹丫發出十分刺耳的聲音,沒實力尚且紈絝,有實力了那還不紈絝到底?鄙夷他?他卻要告訴這龍城四大紈絝已經過時了,從今天起龍城只有一個紈絝,那便是他黑澤。
“喲,龍城誰不知道這裡是我們三劍客的地盤?還有人敢闖來,難道是那些外地佬?”一道大大咧咧的聲音響起。
“炳哥,是黑家那個廢物。”一道穿著火紅色大衣的壯碩光頭男子,轉過身,如猛虎般盯著獵物。
三道身影盡皆轉過身來,嘴角掛著輕蔑的看著不遠處屹立不動的不速之客,這平日躲著他們走的傢伙,哪來的底氣來到他們的地盤?
三劍客對視一眼,一齊一步一步緩緩向著南宮凡走近,倒是頗有幾分氣勢。
南宮凡微蹲,直視著三道越來越近的身影,心裡卻在默默細數著幾人之間的距離。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五米……
南宮凡雙腳一蹬,猛的躍起。一躍三米高,靈氣流轉於口舌之中,隨之一聲震天大喝,將四周的樹木吼得唰唰作響,有葉子掙扎了兩下便從樹身上無力滑落,有石子隨著聲浪翻滾天際。
南宮凡這一聲大吼,如上古蠻熊發出的怒吼聲,跨越時空響徹在此處。
三人眼神剎那間便潰散了,最快醒過來的是右手的金衣青年,只是此時南宮凡已近身前,他只來得及把雙手架設在胸前,一隻腳便迅速的蹬在他雙手之上。
金泰安只聽到一聲刺耳的咔擦聲,一股巨力便隨著鑽心的疼痛從上壓來,整個人不受控制的一連倒退四五步。
左手的光頭剛剛清醒,一陣劇痛從胸前而來,整個人,倒飛出去,嘴角掛著鮮血,癱倒在地。
中間的敖炳是被疼痛驚醒的,飛撲而來的南宮凡,如泰山壓頂將他壓倒在地,手臂微曲,以肘關節為前鋒,狠狠撞擊著敖炳。
敖炳雙眼朦朧,瞳孔中血絲迸現,充斥著難以置信,與南宮凡對視,這個廢物什麼時候這麼強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南宮凡手掌便直接抓在了他肩膀之上,以頭作錘,直砸他的胸膛,骨頭碎裂的聲音,與血花組成了悽美的圖案。
南宮凡一個熊滾山,躲開金泰安強行提起力氣而踢來的凌厲一腳。一腳往上一蹬,把已被他舉在上方的敖炳一腳踢飛,砸在旁邊的大石頭上,滑落在地,留下一道血色的痕跡,跟火無雙雙宿雙飛一起癱倒在地,只能發出痛苦的呻吟。
金泰安腳步不停,南宮凡滾動不休,南宮凡趁著金泰安因疼痛而引起的空隙,一個翻身便站立起來。
一聲大喝,哪怕金泰安早有提防也微微愣神一下,趁著這個時間南宮凡已貼近他的身軀,腰部蠕動,一記熊靠山,砸飛了金泰安。
金泰安在空中調整身軀,看著迫近的南宮凡,嘶啞的聲音,帶著濃烈的不甘,“我們認輸。”
金泰安一屁股坐在地上,僅靠著雙腿發力,從地上站立起來,看著前方佇立的南宮凡,嘴中苦澀無比,他成武宗之後,雖從未出手過,卻也自認為龍城第一天才,哪知如今被一個往日鄙夷的廢物當頭一棒。
金泰安眼裡精芒閃動,“你,很不錯。”
無力癱軟的雙手有靈光閃動,走向癱倒的“兩劍客”面前,一手抄起一個,不做停留,向著下山的道路徑直走去。
“沒想到這三個人中,最先到武宗的是這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金泰安。”南宮凡眯著雙眼注視著他們遠去,並未做阻攔,他們小輩的爭鬥,自然不會下死手,牽一而動全身,稍不注意就會引起龍城幾大家族混戰,沒有哪個家族做好了如此準備。他們雖然都是紈絝,但沒有一個是傻子,惹了大禍,除了南宮凡這唯一的嫡子,其他人很有可能被家族無情拋棄。
南宮凡走到長亭前坐下,注視著湖邊那艘標記著青家印記的小木船。拍打著剛才打鬥沾染在身上的泥土,莫名有些緊張。
天空開始泛黑。
一道青色的靚麗身影從下山處,迎著小木船緩緩走去,如一朵盛開的青蓮,使人眼前蓬蓽生輝。
身後如影相隨的跟著一道身穿乳白長袍的俊朗男子,長袍繡著青色俊逸的神鳥,伸展著雙翅,羽毛如火,眼眸傲氣,如神靈俯瞰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