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南宮凡睜開眼的時候,天剛矇矇亮。
入目之下,是完全不熟悉的天花板。
這讓南宮凡一臉懵逼,這木樑都完全裸露出來的天花板是哪裡?我又在哪裡?我在這裡幹什麼?我不應該一醒來身邊就有肉粥香嗎?那肉粥香還夾著靈水的芬芳,只需要聞一口便能將睡意完全清除,更是感覺精神倍爽,好像昨日的疲勞都被完全消磨掉。
而現在南宮凡只感覺全身有些痠痛,口齒十分乾渴。
半晌,南宮凡才回想起了昨天荒唐的一宿,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是誰第一次喝如此除了勁道什麼都沒有的烈酒,還喝得如此宿醉,或許比他都還要不堪許多。
南宮凡甚至現在哈一口氣出來都是濃郁的烈酒味,這種口乾比之他操練一日一夜之後全身痠麻無力還要難受。
南宮凡艱難的從床上爬了起來,體內靈力湧動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到這房間中央的木桌前。
桌子上的油燈燃燒了一宿已經完成了使命,搖曳的燈芯在微涼的風聲中起舞,旁邊佇立著一個水壺,水壺尚有熱度,有絲絲熱氣自空中飛舞。
南宮凡一把抱起水壺,水流汩汩流入口中,才感覺舒服很多。
南宮凡坐在木凳上,揉了揉宿醉後疼痛的腦袋。
昨天三人至少喝了六七缸烈酒,還不準以靈力化解酒意,哪怕南宮凡第一次喝酒,憑藉強橫的體魄也是喝了一缸多。
哪怕豪豬喝了三缸也是不堪醉倒,倒是不顯山露水的薛玲瓏喝下三缸烈酒還面不改色,一手抓著一人扛到酒坊各自的房間。
這裡的酒,烈是烈了,難下喉也是真的。
平日顧客都是往來的跑商客,需要的便是這樣的烈酒,哪裡會釀造出真正的美酒來?不合算。
南宮凡嘴角露出微微苦笑,一想起昨夜他便腦瓜子疼,昨夜喝醉的他可是出了不少的醜。
趁著喝醉吐出不少苦水,什麼以前多麼不受人待見。
什麼喜歡的女孩說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什麼他為了救下秦光被處罰,從此不再是黑家嫡子。
什麼對江湖畏懼又嚮往,卻又不得不馬上踏入江湖。
豪豬一聽,腦回路清奇的他,拍著胸脯讓南宮凡以後在江湖行走報他的名號,包吃遍江湖。
兩人對喝幾口,喝盡興的豪豬一個不爽,便去後房將都要睡著的小二一把揪起,逮出一條活雞,硬要拉著對他眼的南宮凡結拜。
有著醉意的薛玲虎哪怕在如何穩重,受到氛圍的感染也湊起了熱鬧。
然後稀裡糊塗的,南宮凡便成了玲瓏山的四當家。
只是這四當家略微有點見不得人,那些先一步入睡的漢子,他一個都打不贏,這說起來便讓南宮凡有些害臊。
還好的是,玲瓏山眾匪看似匪氣十足,但也還有底線,昨日酒錢倒是隻有多給的沒有少的。
南宮凡對成為他們的四當家倒是不怎麼排斥,當然往後自然對玲瓏山還要加深瞭解,背靠豪門的他,想將一個土匪勢力把清還不是輕輕鬆鬆。
若玲瓏山並不如他看見的這般,哪怕他不翻臉,黑家的人估計也會出手。
黑家絕不允許嫡子結交那種聲名狼藉的匪類,而南宮凡已然結拜無法回頭,軍旅做派的黑家可不是心慈手軟之輩。
這些想法也只是在南宮凡腦海裡眨眼而逝,如今的自己還在匪窩,自然不會一腔熱血便直接翻臉,何況昨夜結拜,馬上便翻臉的事,如今的南宮凡還幹不出來。
在南宮凡思緒翻飛時,豪豬粗獷的聲音在門外將他驚醒,“四弟,睡醒了沒?”
豪豬的聲音還在迴盪,隨之一聲劇烈的轟鳴,豪豬一腳便踹開木門,灰塵瀰漫間,一道龐大的身影勉強擠入房間之內。
“三哥,我剛醒。”南宮凡顯得有些靦腆。
“怎樣?第一次喝酒,滋味如何?”豪豬裂開大嘴,同樣帶著滿嘴的酒氣。
“腦袋還痛呢。”
“今天晚上我們再喝一場。”豪豬大手一揮,眼裡精芒閃動,還不由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
“老三,喝喝喝,你除了會喝酒還會啥?”薛玲虎的聲音從木門外傳來。“整日不幹一丁點的正事。”
“大哥,你們想帶著手下進龍城很難,就寥寥幾人的話跟著我倒是有混進去的可能。”南宮凡歪著腦袋,眼神深處有異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