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惡僕抬著黎溫浩浩蕩蕩的沿著小路返回,低垂的樹枝不斷的劃過黎溫的臉,可以清清楚楚的感受到銳利的枝丫樹葉將臉龐劃開一道道口子,而黎溫卻宛若一具屍體一般,不喊痛也不動彈。
“呦,這不是二公子嗎?怎麼這麼被人舉著。”
“虎子可是三公子的人,看來這次二公子遇到大事了。”
周圍的僕奴看到這樣的畫面都停下手中的活計,扎這堆討論著,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黎溫的身上,而黎溫早已閉上眼睛,無論周圍人說什麼都不曾有表情的變化。
黎溫就這麼被人抬著向正殿走去,四名惡僕一路上大搖大擺的走著,生怕別人看不到一樣,有時還多繞一些曲折的道路給更多的人看,王府中的一些僕奴也跟隨尾後,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向王府正殿走去。
正殿,王府之中最奢華也是最威嚴的一座殿堂,一眼望去碧磚金瓦,巨柱闊粱,而殿前有著一片淡黃色的平臺,竟然使用清涼玉所鋪設,腳剛剛踏上便感受到一陣沁人心脾的涼意湧來,穿過這片平臺,踏上由清涼玉做築的十八個臺階便看到大殿的全貌,面闊八間,進深五間。
在大殿兩旁設有兩隻玉雕,皆是由清涼玉所雕刻,一隻像如豺狼卻生有龍角,怒目而視,兇相畢露,鱗甲滿身,是那太古兇獸睚眥,而另一隻卻似龍似虎,威武霸氣,正是另一隻太古兇獸狴犴。
這兩隻兇獸是洵王特地要求雕刻的,當時不少人都勸導洵王,睚眥和狴犴皆為兇獸,立於大殿兩旁有些不適合,不如雕些祥龍瑞鳳好一些。不過這些建議都被洵王拒絕了,洵王的回應只有一句,有些事情,必須像睚眥一般處理,有些處境必須靠狴犴來提醒,這讓勸導的人面面相覷,便都閉嘴不言。
殿堂之內更加金碧輝煌,踏入輝煌的殿門,最吸引人眼球的便是那立於殿堂正中,八步臺階之上的王座,清涼玉為底雕刻的萬獸椅,各色靈石點綴其上,無比奢貴,在王座一旁還有一把正妃椅,相比之下就少了一絲奢華的感覺。
黎溫被四個惡僕抬入大殿之中,身後眾多奴僕也跟隨而來,紛紛止步於大殿之外,所有人都墊腳探頭望著大殿之中。
而在大殿之中早已有人等待,芸正王妃一身華貴錦麗的衣袍,一臉平靜的坐在臺上的王妃座椅之上,而臺階下遲斷山也處在其中,臉上有一些慌亂的跡象。
“回稟王妃,二公子已經帶來。”虎子等人依舊舉著黎溫,跪地答話著。
芸正王妃還未答話,遲斷山便先出口,中氣十足的怒斥虎子四個惡僕:“二公子豈是你們可以如此帶來的?還不將他放下!”
虎子瞥了一眼遲斷山一臉的不服之色,並未理會他,依舊跪在地上舉著黎溫,等待著芸正王妃的吩咐。
“我說話沒有聽到嗎?”遲斷山的聲音加大,向前急走兩步,衝著虎子喊道,“以僕告主,以僕欺主,是嫌活得不夠久嗎?看來王府的規矩得重新讓你們學習學習了!”
“遲管家,王府的規矩還輪不到你來講吧。”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不滿的語氣瀰漫開來,本就清冷的大殿氣溫更加冰冷,遲斷山如此維護黎溫自然引起芸正王妃的不滿,張嘴說道。
“他是奉我的命令,難道遲管家也想讓我學習學習王府的規矩嗎!”說道此處,芸正王妃怒拍王妃椅,“遲管家難道想越過我當家做主嗎?”
“臣不敢!”遲斷山慌忙轉身跪伏,一副惶恐的模樣。
“哼!王爺體恤部下,讓你在王府安享晚年,你可不要枉費王爺的一片心思。”芸正王妃繼續說道,“你們將他放下來吧,退下吧。”
虎子四個惡僕將黎溫扔在大殿之上,便退步離開,大殿之中只留下三個人,一片靜寂,靜的讓人害怕。
事已至此,黎溫也聽天由命了,被放下之後便坐在地上揉著自己被抓的通紅的手腕腳腕,大眼珠子偷偷看了一看芸正王妃,然後又看了看跪伏在地的遲斷山。
“你倒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偷偷進入東院之中,偷學劍宗傳道,還能在偌大王府找到如此隱蔽的道路,我倒是小瞧你了。”芸正王妃冷淡的對著黎溫說道,“等霄兒和徐宗主來了再定你的罪過!還有,你也起來吧,你的事情等王爺回來我會和他講的。”
遲斷山聽言便起身站在一旁,聽罷芸正王妃之語後才知道黎溫竟然如此大膽,便不再言語,頭腦飛速的轉動,想著怎麼樣才能解救黎溫,而黎溫依舊坐在地上,揉搓著自己的身體。
“二公子竟然敢偷偷潛入東院,還敢偷學劍宗的劍道!”
“平時二公子很是穩重,從不犯錯,讓正妃娘娘抓不到過錯,看來這次正妃娘娘不會放過二公子了。”
“趕緊閉嘴!說什麼呢!小心娘娘拔了你的舌頭!”
殿門外圍滿的奴僕在聽聞緣由之後異常驚詫,互相私語著,聲音嘈嘈雜雜不斷。
半柱香的功夫,從殿堂門口進來兩個人,一個仙風道骨,腳不沾地的飄來,正是劍宗宗主徐印,而另一個則是一個少年,面容清秀,體格壯實,長相與芸正王妃極為相似,正是收到訊息急忙趕來的黎承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