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晴雨被我激動的樣子嚇一跳,問道:“想起什麼了?”
我察覺自己失態了,立刻平復自己內心的狂喜,尷尬地遮掩著回答沒事,心裡卻在慶祝:“太好了,我想起她的名字了!”
莫晴雨仍然繼續訴說,她傷感地嘆了一氣,續道,“為什麼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呢?”
她說的是陸游和唐婉悽美的愛情故事,說得悽婉哀傷,可我注意力還沒有完全專注回來,不自覺地冒了一句:“也許是因為男人有理想吧,所以很多事……”忽然發覺自己多言了,感慨便戛然而止。她也不再接話,我覺得氣氛漸凝,為開啟局面,只有故意岔開話題:“那你的名字呢?”
“我的名字?”
“晴雨晴雨,卻是姓莫,難道不是一樣蘊含一種無奈嗎?”
“哪裡有無奈了?”
“予人遠足,晴何必雨。”我現編了一句文縐縐的話。
晴雨不明白地問道:“什麼意思?”
我嘻嘻笑道:“上天給予人一雙走向遠方的腳,卻又何必在晴天的時候下雨,阻擋他前進的腳步。”
晴雨細細咀嚼著我杜撰的這句話,忽然羞赧一笑,輕聲輕語道:“我覺得這句話還有一種解釋。”
“還有什麼解釋?”這次換我不明白了。
“不告訴你。”她衝我靦腆地笑笑,忽然又傷感道,“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那,我何嘗不喜歡晴天,何嘗不希望做一朵白雲。”
“白雲。”我默默捻唇這兩個字,開始認真地看著她的臉,並用試探的語氣道:“但是有些人,不怕自己闖遠方的時候遇上風雨,卻害怕這份想要去到遠方的信念被別人知道。”
“怕被知道……”晴雨不再言語了,似乎也在深思我的話。過了一會兒,卻又聽她說道,“也許這世上淺薄的夢想都可以被笑話,但是總會有人的深情是你不知道的吧!”
我凝視她看了一會兒,忽然點頭慢慢吟誦了一句:“萬般淺見皆可笑,總有深情你不知。”
她愣了一會兒,才又笑了開來:“我早說你很有才情,你還要故作謙虛下去嗎?”
我們都笑了,聊天的氣氛也終於漸漸暖了起來。
“我問你個問題,希望你不要介意啊。”她忽然有些忸怩地說著。
我見了她這樣,也侷促了起來:“你問。”
“你有女朋友嗎?”她望著我眼睛。
我心裡一驚,心想她問我這個問題幹什麼。偷偷瞄了她一眼,只見他露出了小女兒的嬌羞之態,頓時心裡便明白了八九成。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問這個問題,卻使我想起了夢中女孩,“她”的音容笑貌仿似出現在我的腦海。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總是在和夢裡的“她”在一起的時候忽然想到莫晴雨,也會在和莫晴雨在一起的時候忽然想起夢裡的“她”?
“你怎麼啦?不會是生氣了吧。”她見我發怔,擔心地問道。
“沒怎麼,我沒有女朋友。我……我還在上學呢!”我答道。因為,那實在是無可奈何的了。
“哦!”她抿嘴笑了一下,繼續道,“這也沒什麼。很多男同學都有自己的小女朋友呢。我知道過茂倩和李雲城同學就是一對冤家,對吧?”
“他們那是鬧著玩的。”我陪笑著,心裡卻驚訝於她表面雖然溫婉,內心也有點小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