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倒她手上的寶貝書,道:“屁呢我就不懂。不過我至少知道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軟。還有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
茂倩一眼高一眼低地睨視著我:“你天一腳地一腳說什麼呢?怎麼把我說糊塗了!”
“相機是你叫雲城去買的?”我老實不客氣地問道。
“你待怎講?”她還是打回原形,目不稍瞬地看著書。
“你給人家錢了嗎?”我又開啟哥哥教育妹妹的說教模式。
“那瓜娃子自己把腦瓜湊跟前讓我崩的,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無奈啊。錢我會一分不少地給他,但是收不收是他的事呀!”她更老實不客氣地說。
“這事就算過去了,“我是管不到她和雲城那小子的事。又睨了她手中的書一眼,確實忍不住問道,“你看這本書起碼有些心得了,我問你個問題哦。”
“Say!”她真的是比王菲還惜字如金,好在我也習慣了。
“那個,”我支吾著,觀察了一下週圍動靜,在她耳邊悄聲說道,“昨晚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我從來沒見過面的陌生女孩……”
“停!”茂倩立即果斷地打了個禁止的手勢,犀利道,“夢醒了,天亮了。”
“可我還沒說呢!”我叫屈。
“我不想聽你說這種沒營養的夢。”
“什麼玩意兒就沒營養了!”
茂倩狠狠地白了我一眼,啐道:“做夢夢見個女孩子,還是不認識的,請問你還能夢到什麼好事了。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你夢著了開頭,我就猜著了結尾。你什麼都不用說啦,大家心領神會就是了。”說完又捧起書來。
“心領神會什麼了?你可別誤會了!”我亟待解釋。
“別說了!”茂倩一摔書,無語道,“你們男生都一樣,一個二個都是色胚子輪迴轉世,輪來轉去,還是個色胚子。之前李雲城老是跟我說,他做夢夢見我了,夢見我們真在做福澤後代的大事,臭不要臉,呸!噁心。”說著兩手互交,不住地搓著胳膊。
我不禁莞爾,李雲城這小子,真好意思說。
“可是我不是說這個,你先聽我說嘛!”我拿開他手中的書說道。
“真的?”茂倩狐疑地看著我,“我只要聽到一丟丟愛情動作戲的成分在裡面,這本書看見沒,立刻連冊子帶皮兒蓋在你臉上,蓋你個仙人闆闆地!”
於是,我向她詳細地說了昨晚做的夢,加上我的感受,茂倩一直安靜的聽著,沒插過一句話。
直到我說完,她才放平手中的書,對我說道:“你就是太寂寞了。哥,麻溜地找個女朋友,那就不會做這種摸不著頭腦的奇談怪夢了。”
我白了她一眼,覺得她根本沒聽懂我的夢意。“我覺得那個夢太真實了,和我以前所做過的所有的夢都不一樣。你知道嗎,夢中所有的事物都是可以感覺到的。你說做夢會有感覺嗎?”我以為這番話足以讓她引起重視了。
“廢話!“她卻激動道,“你們男生做夢沒感覺的話,怎麼都說自己老是跑馬呢。”
我聽了,眼睛瞪大了,老臉一紅,坐正吐槽道:“我看你才臭不要臉呢,一個女孩子家,張口閉口,口吐芬芳!”
“誰口吐芬芳了,我這麼說已經夠給你留面子了!”
我白了她一眼,辯論道:“我說的是夢中的一切,感覺都像真實存在的一樣。”
“哦,她的膩滑,她的體香都像真的一樣?You are so hungry,why don't you to buy an inflatable doll?”
不知怎地,教室裡突然一片安靜,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事,直愣愣地看著我倆。還有人沉思,似是在默譯她那句英文是什麼意思。我尷尬地笑笑說:“她在朗誦莎翁作品!”
“莎士比亞什麼時候寫過這句話了。”只聽人群中有人嘀咕了一句。大家偷笑著轉過頭,又去忙自己的事了。
“你這麼大聲幹什麼?還拽鳥語!”我咬牙低聲對她說道。
茂倩還是捧起了書,嘴裡說教道:“你別疑神疑鬼的了,做夢是很平常的事,最多說明你白天很累,所以晚上才做夢。至於為什麼會夢見陌生的人,這個我也不知道。哎,馬上要上早自習了,你還不去上廁所?”
我想也許是自己疑神疑鬼了。那確實只不過是個夢,令我有種奇特感覺的難忘的夢罷了。我這麼想著,起身便抓緊去如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