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許行空和林曉楓餵了成噸狗糧的何嫣幾乎是逃一般的下了火車,幸好她被許行空施了法術,才不會在熱鬧的月臺上被人認出來,不過這仍然下了劉姐一大跳,不過劉姐很快反應過來,於是她的視線總是不經意的向著許行空兩口子看去。
等到人流消失,許行空等人才不緊不慢的出了車站,然後被人很低調但是卻不失恭敬的接上了車,何嫣知道,接戰的那些氣質殊異的人肯定不是因為自己才那麼謹小慎微的。
車子並沒有往郊外跑,而是直接到了京城的中心區域,在那裡,還有一個全國人民都知道的鬧中取靜的所在。
許行空等人乘坐的是一輛改裝的中型客車,裡面的座位間距很大,還是相對而坐的形式,坐起來很舒適。
到了車上,何嫣立刻就變成了配角,她跟劉姐坐在靠後一些的位置上,而且上車沒多久,劉姐又不知不覺的睡著了。而坐在車子中部的主座上,則是許行空與林曉楓,他們兩的對面則是一位白白胖胖的西裝男。
這人身上有著十分明顯的官氣,就算是大街上的普通人也能一眼看出來這是一位官員,哪怕他的笑容再怎麼自然親切,都免不了帶著明顯的官場氣息,讓人有種下意識的抗拒感。
其實這跟商場上那些笑面虎一樣,倒不是他們非得做成這個樣子,而是生存環境使然,加之如今是資訊時代,老百姓也見多識廣,無事獻殷勤一樣的親切笑容,只會讓人心生警惕和排斥,畢竟你的身份放在那裡,不管你怎麼掩飾,本質是無法改變的。
“許長老,林主事,能見到兩位世外高人真是榮幸之至,呵呵...”
這位胖子叫張朝東,任職國宗辦主任(宗教事務管理辦公室),一聽這名字就能大概猜到他的年齡,如果稍微擴充套件一下思路,甚至能揣測一下他的背景,很可能這是一位二代。
不過,絕不能因為他是一位二代就小瞧了人家,滿大街的那些文學作品中的紈絝子弟其實並非真正的二代,最多,也不過是一些夠不上層面的二代,真正的二代都是嚴格培養出來的,哪怕因為資質問題沒法扶得起來,那也絕不能變成坑爹貨。
更何況,眼前這個人畜無害的胖子,實則是一位高明的武者,雖然比不上武定國這樣的武修耆老,但是估計也能在華夏武者中排上名號。
如果他真是一位二代,還能在這個年紀就將一身本事練到這種程度,那不得不說這位也算是一個驚才豔豔的人物了。
許行空對於這種毫無營養的客套話沒興趣,林曉楓就更不會在意了,不過如今林曉楓自認是許家的媳婦,自己男人在場,哪怕她在門中地位比許行空還略高一點,她也沒打算搶在許行空的前面開口。
許行空扯了扯嘴角道:
“張主任,這客套話就不必說了,咱們又不是江湖術士,捧來捧去的就沒啥意思了,這次我們一行到京,肯定有許多地方要麻煩和仰仗張主任的,我在這裡就先道個謝。”
張朝東哈哈一笑,擺手道:
“許長老太客氣了,我對二位是真的仰慕已久,許長老乃是開創一個新時代的人物,實話說,我是恨不能早點結交,如果不是我身上這份扔不掉的職務和責任,我早就南下鵬城早日向許長老請示教益了。”
“張主任謬讚了,這是你個人的想法?”
“當然,也是我們的想法。”
張朝東鄭重的點了點頭,眼角迅速的掃了一下後面的何嫣,何嫣下意識的將視線轉開,不過耳朵卻沒歇著。
張朝東微微嘆了口氣,斂去臉上的笑意道:
“許長老,我們這三十年來的路線您應該很清楚,所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如果我們不能與時俱進,那只有被歷史和人民徹底拋棄這唯一的下場。因此,我們從來不拒絕改變,而是主動的接受、瞭解和利用一切新理論新知識,只是許長老您也知道,我們在修行圈子裡的影響力相當侷促。”
許行空了然的點了點頭,事實上,此刻林曉楓正利用兩人肢體相觸而搭建的靈犀通道,同步向許行空解釋張朝東話裡的深意,要不然光靠許行空自己,他未必能讀懂張朝東的真正想法。
張朝東的話表面上看有些公式化,似乎只是表達了一個態度,但是仔細分析就會發現,張朝東的話裡有向玉山雨齋示好的意思,所謂接受和利用新理論新知識,也就是積極認同以及結好掌握新理論新知識之人的意思。
尤其是他最後的一句話,既然官府在修行圈子裡既得利益很侷促,也就是屬於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所以,他在暗示官府會更積極的與玉山雨齋接觸結交,也歡迎玉山雨齋這個攪局者,因為官府有可能在這一場重新洗牌的變局中獲得更多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