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法禪師的茶也不知道是哪裡弄來的,喝起來又苦又澀,也許杯子這些裡看起來十分巨大的茶葉,根本就是他在山野中隨意採摘的奇怪植物的葉子,許行空喝了一口之後就再也沒碰,林曉楓倒是喝得有滋有味。
空法禪師耐心的等著林曉楓放下茶杯,這才轉向許行空道:
“許施主此來為何呀?”
許行空玩味的看著老和尚笑道:
“大師難道不知道麼?”
“貧僧又怎麼會知道呢?還請許施主明示。”
“這樣啊,那我來訪禪師參禪論道可以吧?”
“當然可以,施主欲論何道?”
許行空眼珠子轉了轉道:
“大師悠遊世外或許不知道,讓咱們這些俗人最頭痛的就是兩族無休止的戰爭,不如我們今天論論這個道如何?大師洞徹古今,可有什麼好辦法解決這個麻煩,讓我們過上和平的生活麼?”
“阿彌陀佛,施主一念之仁天地皆知,若是人人都如施主,天地也會為之改變,則麻煩自解。”
“大師這回答未免太滑頭了吧,若是人人如我?可要怎麼才能人人如我?”
空法禪師臉不紅心不跳的笑著點頭道:
“正是因為如此,人心不一,所以鬥爭才不能休止,施主想要讓兩族和平,奈何還有更多的人不希望和平呢。”
“哦...所以大師的意思就是沒轍,乾脆自己也躲在這深山老林裡,來個眼不見為淨了。”
“貧僧與別人不同,或許其他僧人行的是渡人渡己之道,貧僧以為己尚不得渡何以渡人?貧僧並不是在躲避什麼,而是想要先渡了自己。”
許行空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道:
“普度眾生不正是渡己之法麼,大師關起門來又靠什麼渡己?莫非在只需要冥思苦想,就能明心見性立地成佛不成?”
空法禪師笑著點頭:
“為何不可呢?”
許行空還欲開口反駁,一旁的林曉楓卻已經聽得有些不耐煩了,她嗔怪的看了許行空一眼,心道這些光頭別的不行,最擅長的就是耍嘴皮子,你這不是以短擊長麼。
許行空被林曉楓一瞪,頓時將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嚥了回去,林曉楓趁機插嘴道:
“大師,我們此來是受人所託,想要取回一本醫書的,大師可記得這回事?”
“記得,記得,貧僧當然記得,貧僧一生未曾與人賭鬥過,就曾經破過一次例,還是那位魯施主非要拽著貧僧賭鬥,結果那魯施主自己發覺原是他自己的觀點和方法錯了,竟然丟下一本醫書就走了,貧僧覺得這未嘗不是一種緣法,於是就將醫書留了下來,貧僧這就去取來給兩位。”
許行空一聽頓時愣住了,趕忙伸手攔住了想要起身的老和尚:
“等等,大師,託付我的人說是必須先跟大師比鬥一番,贏了才可以拿回醫書,怎麼我看您好像沒有這個意思啊?”
空法禪師呵呵一笑道:
“貧僧何曾想要與人賭鬥來著?上次是不得已,難道施主還要強迫貧僧再賭一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