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還是忍不住有點擔心,因為聽說即使打贏官司也無法履行。
這幾天聽到了一些負面資訊,據說那些正兒八經有合同的投資人多了個“非法集資人”的頭銜。
先生的合同到期日是2019年2月26 日,他去世後,我在他的手機裡看到了他同年3月12日、3月15日二天發給法人的簡訊。
他要求退還本金和拖欠的四個月利息,但沒有任何回覆的簡訊。
3月28號是先生確診肝癌的日子,寫訴訟狀時,我無意間發現了一個巧合,這些正好發生在同一個月。
我忽然明白了,為什麼從春節前開始先生總是無端發火,因為那時對方停止了發放利息。
也許先生已經意識到了不妙,但對**專案的絕對信任,又使他難以接受。
三萬元,對平時特別節儉的先生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怕他上當,我曾經反對並提醒過他,沒想到,真被我言中了。
他是個非常好強的人,硬是一個人悶著不告訴我。
因為不知情,在那次小島風波後,我被他的言語傷了心,同意了離婚……
想到這些,我忍不住哭出聲來:
“老公,你真傻,為什麼當初不告訴我?如果我知道了真相,就會原諒你的不近人情了呀……”
我撫摸著相片上先生的臉,淚水模糊了雙眼。想到平日裡先生對我的呵護,我泣不成聲……
如果先生活著,知道自己成了“非法集資人”,天曉得會怎樣想?
我原以為先生眼光短淺,貪圖利息高,可是最近在維權群裡聽到了很多很多……
我開始明白過來,原來《安徒生童話樂園》是**扶持的專案,先生是個老黨員,並不是在盲目的投資呀!
可是,目前明明《安徒生童話樂園》運營正常,為什麼不履行合同的條款呢?即使投資人去世了,也熟視無睹。
這究竟是怎麼了?這還是健全的法制社會嗎?
先生走了,但微信還在,我跟著大家掃二維碼進了維權群。
我默默地關注著群內動態,二百多人,一片埋怨聲。
群內建立了核心組,要求大家自願每人出一百元作為“車馬費”。
我覺得總不能讓核心組成員出力又出錢吧!所以爽快的付了一百元。
哪知曉,跳出一個剛進群的人,不僅收了別人交費的紅包,還叫著“動動腦子,別輕信……”
看了幾天群內的交流,有點為核心人員擔憂。接下去的路該怎麼走?這條維權的路並不平坦……
我原本想放棄這三萬元,但先生活著時對我說過,一定要想辦法追回資金。
我的眼前總是浮現出先生期盼的眼神,我知道那不僅僅是三萬塊錢,而是先生對**的一份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