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楓拿不定主意,開生祠是大事,搞不好的話會出人命,也會為以後留下不少禍端,但是如果不開生祠,這村裡的人一個也活不下去。
“劉毅,長生鎖給我看看。”
我訥訥地點頭,在胸口摸索了好一會兒,才終於解開長生鎖的扣子。長生鎖的溫度早已與我同化,握在手裡都是溫暖的。我將鎖遞給沈白楓,他細細地端詳著,眉眼逐漸清明起來。
“有個法子,能冒冒險,既能救下村子,也能保住賜生,你且準備些東西……”
不多時,村裡便修起了祠堂,沒有人知道這是為了保住全村的命,也沒有人知道這裡供奉著誰。
“小道長,這哪有修供奉不告訴人名的呀!這……這成何體統……”
“你且安心吧,風石村的好風水被人破了,難有貴人,我暫時也找不到破處在哪兒,只得先供奉一位尊長在此,這名諱便不必了,我自會刻了尊長的八字塑進去的。”
聽他這麼說,其他人縱使心裡再怎麼不踏實也能安定了,只覺得那“人物”實在了不起,竟然真的願意給自己立生祠。
爹也加入了修築祠堂的工程,他要親手建築這個能保護村民,卻也可能奪走自己兒子性命的東西,但願老天能聽見他的誠心,不要讓他老劉家絕後。
娘提著一個大暖水壺和一摞碗走來,倒了茶水挨個遞給做工的人。
“還是劉家嫂嫂好,還給咱帶茶水來,看看咱家那些娘們兒,哪個記得自己男人在外邊苦著累著了?還是劉哥有福氣啊!”
我娘笑著罵他,這麼大歲數人了,嘴裡也不知把門,娘看見我正望著爹發呆,喚了我去,讓我給爹送一碗。
我端著滿滿當當的一碗茶水,走到爹旁邊。
“爹。”
……
“爹,喝水。”
我爹聽得不耐煩,一胳膊把我掄開,碗磕在磚石上應聲而破,茶水也灑了一地。
“劉常德!你真不是個東西!”
娘看著我磕破的膝蓋心疼地吹著,看著我爹頭也不回的樣子就來氣,娘拉著我氣沖沖地回了家。周圍村民也不知何故,有的還以為是劉常德吃了劉嫂的醋,剩下的半拉水也沒人再敢去喝。
我娘對生祠的事情並不知情,若是讓我娘知道,估計我娘寧願陪著所有人死也不會讓我擔任何風險。
“你爹可真不是東西!有什麼氣也不說,就知道跟你動手!你看他回來我怎麼收拾他!”娘用溫水給我洗了又洗,後又給我貼上了創可貼。我訥訥地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沈大哥跟我說了,這事兒千萬不能讓娘知道,怕有什麼好歹。
眾人在忙的時候,沈白楓倒玩的渾。
我看他老蹲在我家灶下面,好奇地湊過去,這一看把我樂壞了,老大不小了還玩這?
我忍不住嘲諷:“你活稀泥兒呢你?”
沈白楓反手糊了我一臉草木灰,說:“別扯沒用的,給我打半碗水來。”
我抹了把臉,抹下一手灰,在他背後比了一個給腦袋開瓤的動作,還是乖乖打水去了。
“你活這玩意兒幹嘛?捏娃娃?”
“捏個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