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拓皺眉,心中升起一絲疑惑,就在剛才,有那麼一瞬間,他感受到了一股極其強烈的殺意,不過就在他轉頭的一瞬間,便殺意又消失不見了。
他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他的錯覺,難道說是最近多日沒有睡眠,過於緊張導致的?
可是就在他收回目光之後,他剛一回頭,再次轉頭,這一次在那屋簷之上,確確實實存在這一個身穿霓裳,飄搖不定的女子,在月光之下,如同仙女下凡美豔動人。
鄭拓一大把年紀了,早就對於女色沒有了半點興趣,他沉聲道:“閣下是何人?”
那女子掩面而笑,水袖搖擺,笑聲淒涼柔弱,在夜色裡融於微風之中,“妾身不過是個無名之輩罷了,身份不足掛齒。”
鄭拓冷哼道:“無名之輩?無名之輩可沒有這般身後的境界啊,乾元境巔峰,恐怕就連我都不敢說是閣下的對手吧。”
女子聽了這話,眼神有些哀怨,神色難過不已,“討厭啊,怎能夠這麼說奴家啊,我不過是個弱女子罷了,這麼說話,是不是太過分了,唉!”
鄭拓有些失去了耐心,說道:“閣下究竟是誰,若是不回答,我現在就召集士兵,這皇城恐怕你今日就走不出去了。”
這女子剛想要再說些委屈的話,結果她神色恍惚了一剎那,恢復正常時,已然是一改先前,嚴肅地說道:“想知道朱治文究竟在哪裡嗎?跟我來!”
她的腳尖輕點屋簷,整個人化作一縷縷飛煙,消散無蹤。
鄭拓僅僅是稍作思索,便緊隨其上,追趕在後。
兩人速度極快,一會兒的功夫便離開了皇城,又是一個時辰的追趕之後,到達了一個陌生的郊外。
那女子終於是停下了腳步,她轉過身來,喘了喘氣,胸前起伏不定,碧光瀾瀾,她斷斷續續說道:“你這個老傢伙,明明看著年紀這般大了,沒想到還是聽持久的嘛,這麼遠的路,我愣是加足了速度才算是沒有被你追趕上,真是難為死了。”
鄭拓沒有搭理此人的話裡有話,他說道:“不要油嘴滑舌,趕緊說出來,三皇子究竟是在哪裡?”
女子彷彿覺得有些可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環顧了四周,嘆了一口氣,說道:“你這個老傢伙啊,當真是做奴才做狗的命啊,怎麼就這麼容易就上當了呢,一點挑戰都沒有。”
沒錯了,適當如今,這女子此話一出,言下之意已經是十分明顯了,她就是專門欺騙鄭拓而來的。
鄭拓深吸一口氣,有些結果他早就猜的十之八九,對方絕對不會輕易告訴他朱治文的下落,不然也不會如此大費周章了,只是有些東西,明知道是陷阱,他還是想要嘗試一下,興許就有那個希望了呢。
而且,對方既然是如此大膽在皇城行事,那與朱治文的關係或許真的匪淺。
鄭拓捏緊拳頭,說道:“你不說,那我就打到你說為止!”
嬌柔的女子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裝模作樣害怕地說道:“哎喲喲,奴家還真是害怕得很呢,大哥可要下手輕一點啊,我一個弱女子,哪裡受得了大哥的幾番折騰啊?如今世風日下,在這荒郊野外,若是打了我,到時候被人看到了也不太好......”
她話還沒有說完,鄭拓哪裡是那種憐香惜玉的人,已然是身形一個消失不見,一拳揮至!
“嘭嘭!”接連兩聲巨大的空氣爆鳴聲,在嬌柔女子原先站立的地方,空間瞬間碎裂!
只是可惜的是,那女子速度飛快,竟然早早躲了過去,再次出現時,她撫住波濤洶湧的胸部,劇烈喘氣,說道:“大哥,你好快啊,好有力啊,嚇死我了!”
鄭拓一言不發,再次一拳遞出,這一次比起先前速度更快,以至於在原地走出一道殘影,地面被踩出一個大坑!
“嘭嘭嘭!”
這一次,鄭拓出拳飛快,接連砸出三拳,拳拳遞進,又以純粹武夫的拳意將四周空間封鎖地死死的,方寸之間已是死地!
這一拳之下,終於是沒有砸空,那嬌柔女子整個人倒飛出去,原本盛大的胸口被砸出一口巨大的凹陷,口吐鮮血,面目猙獰,再不復先前半分仙氣。
她自信自己的功力之高,尋常的乾元境不是對手,更不用說是她最擅長對付的武夫,可是在面對鄭拓這一擊之時,她竟然有了一種螻蟻面對龐然大物的錯覺,以至於就算是她都心生無力之感。
鄭拓小心翼翼收攏了拳意,又猛然綻放開來,那拳意如瀑布洪流傾瀉而下,洶湧無比。
尋常的乾元境武夫或許不是她的對手,但是鄭拓的這一身乾元境,那可是以張道靈大道親自錘鍊而來的,底子之厚不可想象。
越是修行到後面,鄭拓便越是能夠感覺到張道靈當初的良苦用心,那一次的看似“懲罰”放在現在,對於鄭拓來說,簡直無異於一次大道傳道,無相境是難以突破,但是乾元境若是能夠再有百年打磨,一打五不是什麼大問題。
鄭拓一步跨出,抓住那女子的頭顱,用力之下,對方瞬間七竅流血,他厲聲道:“說!三皇子在哪裡,不說我今日便讓你頭顱爆裂而死!”
那女子頭痛欲裂,只覺得生不如死,她死命掙扎,卻發現自己竟然不能夠掙脫絲毫,心中也罕見地升起恐懼。
鄭拓手上再用力,怒吼道:“說!”
“啪啪啪!”就在這時,在鄭拓的身後,傳來了鼓掌的聲音,鄭拓轉頭望去,卻發現一位帶著獠牙面具的男子獨自站立。
那男子一邊鼓掌,一邊稱讚道:“不愧是皇子請出來保護三皇子的人,實力確實不是一般的乾元境修士所能夠媲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