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上的無相境,那幾本就是無稽之談的妄想,不僅僅是潮湖書院,就是整個天下來說,能夠在五十歲之前達到無相境的修士,都從未出現過。
哪怕是向崔澤這般的修士,那也是經歷了無數次自縛牢籠,無數次自控輪迴,死死生生才最終成就,真要把那些光陰悉數取出計算一二,恐怕已然不下上千年,甚至接近上萬年了。
畢竟是一條極近頂峰的修道之路,在所有的凡人修士而言,無相境已經是修行的盡頭,不算上死於戰事,死於廝殺的無相境,還從未聽說過無相境修士死於歸墟,所以在眾人的眼中,無相境已然是人族修行與天同壽了。
對於一般人而言,修行無非是追求長生,能夠躋身無相境就已經是十分滿足滿意了。
王騰一生練拳近乎痴狂,早年為了鑽研拳法,投身一座小江湖之中,打得整座江湖動盪不堪,一堆大門大派顏面無存,雖說是年輕氣盛了一點,可他所追求的東西,所要達到的效果已經達到。
最終融合了百家之長,不僅僅是拳館,拳宗,各類劍宗,武館,甚至是煉氣士宗門都闖了不少,創造出了屬於以八極拳和通臂拳為根基的最適合他的至剛拳法!
要不是一大幫宗門實在忍耐不住他的無理取鬧,竟然想要聯合起來暗算於他,再加上自身確實是感覺自己留在這裡已經不太能有進步的空間,於拳意無益,也就從了這群人的意,離開了小江湖的恩恩怨怨,獨自浪跡去了。
幾經輾轉來到了潮湖書院,認識了一幫志同道合的摯友,一直居無定所心在漂流的王騰,總算是在此安下了心,停下了腳步。
王騰一身拳意滂沱如同化作實質,光是站在原地,就彷彿有萬鈞之力,傾軋大地,可見這一身的武夫底子有多麼堅固,多麼紮實!
荀舒蔚藍長劍,劍氣拔高,他緩緩閉上眼眸,在劍氣的鼓動之下,蔚藍長袍無風自動,好不容易得以享受一把出手的機會,天天窩在書院,就連出門行動都鮮少叫上他,他的劍刃早就飢渴難耐了。
猶記得在參賽之前,秦劍親自囑咐道:“不是同境之內,不允許使出全力!”
這可把他憋壞了,現在看看已經是暉陽境氣勢的王騰,他抬頭望向一處眯起了眼,“會長啊會長,這下你總不能再責怪我出手太狠了吧。”
遠處的秦劍當然知道荀舒的目光意味,無奈地搖搖頭,苦笑不已,“算了,由著他吧,勸來勸去都是廢話了。”
王騰手臂豎於前方,微微彎曲兩下,眼神挑釁,彷彿在說:“恭候大駕!”
荀舒舔了舔舌頭,咧嘴一笑,“有趣。”
蔚藍長劍瞬間如同凝聚鮮血一般,連帶著荀舒身上的靈力也血紅一片,他就像披上了一件紅袍一般,在空中劃出一道血紅殘影,已然一劍斬去!
這一劍氣勢極其強悍,血紅的劍光暈染半邊天,若是隨便換成先前的幾位選手,恐怕早就被一劍斬翻在地,亦或是被送出廣場了,可結果卻往往不盡如意。
只見王騰僅僅是抬起一拳,甚至都不屑於避及荀舒的劍勢,轟然相抗!
“嘭!”一拳之下,血紅長劍被彎曲一個大圓弧,荀舒瞳孔猛地一縮,不得不後退,因為緊接而來的是王騰另一隻手做拳破風而來!
一拳不中,王騰的拳上拳罡包裹,被劍刃刮出一道滲人的傷口,可這他卻全然不在意,因為他的目的已然達到。
就在荀舒向後倒退之際,王騰接連奔襲上前,雙拳不斷揮舞步步上前,若是經驗老道之人,已然看出這一套拳法與張緣一先前打的如出一轍,只是誰先誰後就不知了。
這就是英俊殿,哪怕是畢生的武學又如何,在各自的眼中,生死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