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小木屋內,一盞微弱的燭火在空氣中奄奄一息的搖晃,明明此時是寒冬臘月,但是這家人卻仍然鋪墊這最簡單的草蓆,上面只有一層薄薄的棉布,就這麼一層薄薄的棉布又怎麼抵禦的了這無孔不入的寒氣,基本算是聊勝於無,求個安慰。
在這張草蓆之上躺著一個面色蒼白的少年,少年表情難受,甚至時有時無的發出痛苦的呻吟。
在床邊有一個滿臉鬍渣的滄桑中年男子,此時正把頭埋在床邊,疲憊地睡著了。
草蓆上的少年驀然睜開眼,他捂住脹痛的腦袋,緩緩直起身靠在牆上,迷茫地問道:“這是哪裡啊?”
床邊的那位男子聽到聲音,猛地直起身,滿是倦意的臉上驚喜地說道:“大牛你醒了啊!”
少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他呆滯地短短續續說道:“大勇哥?”
再看看周圍的一切景物,他低頭看看自己的雙手,這是一雙十一二歲少年才會擁有的手,他不可思議地呢喃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到這裡?還有我記得我不是在......”
但是隻要他嘗試著去回想起些什麼,他的大腦就會更加脹痛起來,他雙手抱住腦袋痛苦呻吟,面色猙獰!
趙大勇趕緊把他放平,輕輕說道:“你才剛剛醒,別想那麼多東西,休息會兒,哥給你去熬一碗粥。”
說完趙大勇就自己離開了,留下一個眼睛空洞望著牆板的苦思冥想的大牛。
“我好像忘記了很多很多,到底是怎麼回事,總覺得做了一場夢一般,夢裡夢到好多好多的人,但是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轉眼他就苦澀一笑,合上了眼睛,“既然都是夢了,又何必操勞這麼多,還是好好休息爭取早點康復幫大勇哥多分擔一點活吧。”
想著想著他緩緩睡過去了,只是在睡過去後,時不時地囈語道:“師傅,蘇酥。”
眼角流下莫名其妙的熱淚,但是這一切卻沒有一個人聽到看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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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一!”朱治文猛地從床上驚起,但是旁邊卻空無一人,他看了看四周是他在皇宮的家裡。
外面有丫鬟輕輕問道:“殿下您醒了啊,是否需要奴婢為您更衣洗漱,準備御膳啊?”
朱治文搖搖頭,稍微清醒了點回道:“不用了,你退下吧,吾還要再睡一會兒。”
門外丫鬟語氣輕柔,“是。”
這時有一位穿著黃袍帝冠的男子到了,怒氣衝衝喝道:“這都什麼時辰了,三皇子還沒有起床,你們這些個廢物奴才,平時就是這麼放縱皇子的嗎?這樣子以後怎麼可能守得住這偌大的江山!”
一眾的丫鬟傭人,趕緊跪下來求饒道:“奴婢該死,請皇上饒命啊!”
朱治文聽到聲音從床上爬起來,推開門,倚靠在門欄上一副吊兒郎當地看著皇帝老兒朱璋笑著說道:“喂!大清早的要死啊,這裡可不是你的乾清宮!”
一眾奴才惶恐萬分,嚇得兩條腿都在顫慄!
朱璋倒是沒有繼續生氣了,稍稍緩了緩情緒說道:“是能幹了啊,去江湖上走了一遭,就敢和朕這麼講話,再讓你晚點回來幾年估計就要拉上你那些江湖好友直接殺盡皇宮搶皇位了吧。”
朱治文一聽這話興致更加低迷了,他看都不看朱璋一眼,轉身就往屋內床上走去,散漫得很,“這皇位我可沒興趣,你要就自個留著吧,有事就和老鄭講沒事就從哪兒來回哪兒去,我還要睡一會兒。”
朱璋冷哼一聲,甩袖離開!
朱治文面色嘲諷,嘴角一咧輕視一笑,“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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潁川城。
早上的潁川城熱鬧非凡,人來人往。
“張嬸給我來兩個饅頭”有一個青衫貧寒書生,手上拿著一本詩書,緩緩向一個包子鋪。
包子鋪的主人張嬸,從熱騰騰的屜籠中快速取出兩個白麵饅頭,遞給那位書生,還不忘提醒說道:“小心燙著了!”
書生遞錢接過饅頭,“謝謝!”
之後就一邊啃饅頭,一邊拿著手中的書看著,嘴上還時不時地念出幾句詩來,張嬸看著書生看書的樣子,和藹一笑,“這小傢伙倒是認真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