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我們走吧。”然後帶著張緣一瀟灑離去了。
等到張道靈走遠了,法術自然消散,大蟲急忙跑到樹樁旁邊低聲嗚咽,悲痛不已!
張道靈摸摸鼻子,後又強裝鎮定,假裝沒有看見。
此行目的有三,一個是攫取月魄以此養物,一個是摘下軒轅果為張緣一煉丹所用,最重要的是砍下軒轅柏提煉木之精華煉器。
至於算煉之物正是張道靈贈予張緣一的那把桃木劍。
張道靈一共有兩把劍一把贈予張緣一叫“江寒”,另一把就是那把紫色長劍“清夢”。而每把劍都有每把劍的特殊之處,都算是劍中極品了。若是有所謂的名劍榜,這兩把劍必定在榜,而且註定名次不低。
師徒二人回到家中之後,張道靈先是借走了那把江寒,然後就去裡屋煉器去了。進門前還囑咐張緣一一聲練功加把勁啊,才關上了門。
張緣一無所事事,就一個人跑到小鎮去閒逛了。
月色初上,輕薄如一襲素色縷衣,張緣一獨自漫步在街道上,看著深黑的天空,一輪彎月散發出淡淡的銀光,並沒有雲霧的遮擋於是顯得愈發明亮,這在往常是很少見的。遠處一排排紅瓦磚房整齊的錯落在街道兩旁,所有的燈光都已經熄滅,磚瓦房的青瓦上倒映出道道銀色的月光,一片又一片波光粼粼,天空在這樣的光芒中變得幽蘭。
張緣一低下頭,踢著一顆小石頭,走走停停,有些鬱悶。
師傅要他修行用心,但是張緣一做事向來用心專一,這正是如此才能學什麼都進展神速。張緣一也從來沒有懷疑過還有什麼自己是學不會的,但是對於修行一事他是真的摸不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不是那塊料了。
那本《五炁朝元》張緣一翻來覆去不下百遍,但是始終找不到竅門,始終不得其法。修行也快有一年了,還不如他每天跑步鍛鍊來的有效果,鬱悶死人。還好他相信師傅不會糊弄他,一直保持每天的修煉,不然真的一點都不想繼續下去了。
就因為這事張緣一時常被師傅輕輕責罵,修行不用功,小心思太多了。
一想到這裡張緣一就更加氣不打一處來,小石子被他猛地一踢剛好飛向燭水河。
“哎呦!”一聲慘叫從河裡傳出,“張緣一!你是不是故意的,姑奶奶的頭給你用石頭砸了兩次了。”
是許一凡姑娘,許一凡姑娘此時腦門剛好被石頭砸了,鼓起一個大包,她一手捂著額頭一手指著張緣一,口中哀痛不已。
張緣一面色尷尬,嘿嘿一笑:“抱歉抱歉,純粹巧合。”
許一凡嬌哼一聲,看出張緣一今天心情不好,說道:“算了,今天本小姐心情不錯就不與你計較了。”
張緣一感激涕零說道:“一凡姑娘不僅人好看,而且心底善良菩薩心腸,將來必定會成為受人愛戴的一方水土正神,香火不斷。”
許一凡眉頭一挑,罵道:“油嘴滑舌,你們凡人最靠不住的就是這張嘴了。”
罵歸罵,但是眉眼裡都是喜悅,星光燦爛!
“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張緣一問道。
“你忘了啊,這燭水河內我來去自如。”許一凡回答道。
她沒有說的是,她一直跟隨張緣一走了很久,見他心情不好就沒有打擾他,只是默默在水裡看著他,從柿子巷到桂花巷。
桂花巷!糟糕!許一凡趕緊鑽進水裡。
“哪對不長眼的小情侶,大半夜的吵什麼吵,打擾別人睡覺!”旁邊的屋舍裡,突然亮起了燈有人在裡面罵道!
張緣一也想起來這裡是居民區桂花巷,撒腿飛奔。
等那人探出頭察看時,只看到一個個子高高十七八歲樣子的青年人,向遠處跑去。又罵了一聲就吹滅了燈繼續睡覺去了。
張緣一沿著燭水河從桂花巷一直跑到柿子巷,才停了下來。許一凡就坐在燭水河邊的一塊石板上,兩隻潔白修長的玉腿在水中緩緩搖晃,盪出陣陣漣漪,她早已等待許久了。
張緣一也脫了鞋子,坐在石板上,學著許一凡鳧水。兩人都不說話,看著流水,月光照在波紋細碎水面上,像給水面鋪上了一層閃閃發亮的碎銀,又像被揉皺了的綠鍛。明月在水中碎了又圓,圓了又碎。靜影沉璧,夜色溫柔。
許一凡率先打破了寧靜問道:“你今天怎麼看著不太高興啊,有什麼心事嗎,不介意的話說來聽聽。”
張緣一把一切緣由都一一訴說。
許一凡聽完氣得雙腿在水中猛地一踢,溫潤白皙的腿把大片的流水擊飛,在月光照耀下熠熠生輝。
“這個張木頭,屁大點事,管那麼嚴!”許一凡生氣地說道。這個張木頭當然是在說張道靈了。
張緣一趕緊食指豎在嘴前,“噓!小聲點,師傅人還是很好的。”
“切!”許一凡嘴角一翹,嘲諷一笑,卻也不再說那張道靈壞話。
“一凡你怎麼修煉的啊?”張緣一好奇的問道。
“我?”許一凡指了指自己,“也沒怎麼修行,就是每天水裡游來游去,晚上有月亮的話吸食一點月光就好了,就像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