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都沒了這麼多年了，留著兩條辮子給誰看？不嫌惡心自己和別人，也考慮下自己洗頭麻煩不麻煩，不讓你們學我，也看看你們師傅多聰明，光頭賊亮。”
楊衛手上的辮子一甩，在手中團成一團，運功發力，雙掌立刻變成了橘紅色，頃刻間將兩條辮子搓成了飛灰，隨著寒風飄飄灑灑吹散。
江氏兄弟神情恍然，往事種種，如夢亦如幻，也隨風遠去。
楊衛拽過楊辰手中的西裝外套，光著膀子套在了身上，扣好衣服釦子，墨鏡往臉上一扣，朝蘇鮑書頷首道：“小子，把車叫過來送我走。”
鮑秘書看了眼楚老爺子，摸出電話撥了個號碼打出。
沒多久，倒是江氏兄弟的車先來了，兩人上車前朝楊衛拱了拱手，算是謝過不殺之恩，楊衛也抱拳合禮送人。
雙方不管是在朝，還是在野，江湖習氣始終沒改。
目送載著江氏兄弟的車消失後，楊衛方揉了揉胸口，罵道：“*這江別秋，下腳還真重。”隨即又搖頭感嘆一聲，“當年的老人，活著的不多了，哎！”
臨鑽上車前，楊衛好像又想起了什麼，轉身走回到楚老爺子跟前，笑道：“楚山河，幫我個小忙？”
楚老爺子一臉苦笑道：“你先說說看，如果真是小忙，在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我盡力而為。”
“你這麼大的人物，對你來說應該不算什麼。”楊衛嘿嘿笑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行蹤，想必我那女人的事情你們也摸清楚了，她有個女兒在讀啥子藝術學校，好像一心想做什麼大明星，就看我面子幫她弄個什麼大明星做做，這應該不難吧？”
楚老爺子一愣，還以為是什麼大事，感情就這個，對他來說的確不是什麼難事，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回頭對鮑秘書說道：“這事，你關注一下。”
“好的。”鮑秘書點頭應道。
這種事情對那些千千萬萬懷揣明星夢的人來說，也許千難萬難，可在他眼裡也就是一個電話解決掉的事情，哪用得著楚老爺子這種老臣來出面，傳出去還不笑掉人大牙。
“走了。”楊衛拍了拍楚老爺子肩膀，彎腰鑽進了車裡。
楊辰二話不說，也跟著往車裡鑽，準備跟老頭一起離開，誰知楊衛伸出一隻腳抵在了車門上，不讓他上車，“你想去哪？”
“呃……”楊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當然是跟你一起走。”
“你現在還在服刑期間，不去坐牢，跟著我幹什麼？”楊衛一腳把他支出了車門外，順手把門一關。
楚老爺子笑而不語，看來自己的思想工作沒白做。
“喂！我說老頭，你太不夠意思了吧。”楊辰敲著車門喊道。
車窗徐徐降了下來，楊衛露出個腦袋，墨鏡後面的目光深邃道：“與人方便自己方便，並不是什麼事情都要針鋒相對，有時候退一步海闊天空，這老小子身份特殊，和他搞好關係有好處沒壞處，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解決了就算了，你就當是拍拍人家的馬屁，先去牢裡待著，配合他把事情解決了再出來也不遲。”
楚老爺子無語了，這老傢伙話還真夠直接的，一點都不避諱自己。
“感情你大老遠跑來不是為了救我出去啊？”楊辰愕然道。
“開車！”楊衛對司機抬了抬手，車窗徐徐閉合之際，車已經顛簸著調頭遠去。
楊衛已經發話了，叫他繼續回去坐牢，楊辰也沒脾氣了，只好和楚老爺子擠一輛車回了大牢裡面。
回到蘇園的楚老爺子站在冰封的荷塘邊久久不語，直到鮑秘書回來後，他才問道：“那小子沒提什麼亂七八糟的要求吧？”
“名單他已經答應給了。”鮑秘書頓了頓，苦笑道：“他嫌無聊，讓我給他弄了一部電腦上網。”
楚老爺子微微點頭，腦海中回想的仍是楊衛和江氏兄弟大戰的一幕，輕輕嘆息道：“江湖中果然是藏龍臥虎，可惜如此高手卻不能為國效力。”
鮑秘書明白他的意思，輕聲勸慰道：“這種人恃才傲物，就算是圈了進來，他們也適應不了，一句話不合就要喊打喊殺，遲早會惹出更大的事情來，身在江湖未嘗不是好事。”
楚老爺子緩緩搖頭道：“有訊息說，這個楊彥明僅僅是逍遙派的三大護法之一，而且功夫還是最次的一個，這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最次的都有這麼好的功夫，排名在前的該是什麼樣的人物？偏偏我們盯他這麼長時間，也沒發現他和其他逍遙派教徒有何聯絡，隱藏得夠深吶。”
鮑秘書回應道：“的確隱藏得夠深，試想若不是楊辰的緣故，誰又能知道一個荒僻小鎮上的賭鬼另有背景，也許就像楚老您說的那樣，江湖中藏龍臥虎。”
“這個神秘的逍遙派能在炎夏曆史上留下濃墨重彩，果然是不簡單啊！動用炎夏機器也只能揭開它的冰山一角。”楚老爺子一陣唏噓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