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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國行臘稱王,此次大典可謂高調,衛國一改之前低調悶聲暗蓄國力的姿態,大典之期如此高調的閱兵儀式所展示出的強勢姿態也讓齊國感到不安。
讓齊國不安的還在後頭,緊接著衛國與趙國結盟的訊息一出來,就更加讓齊國寢食難安了。
放眼天下列國疆境犬牙交錯的局勢,強大的齊國在天下東境,強秦在隴西秦川之地,而趙國在中原北境,衛國在中原居中之地,再南便是元氣大傷的楚國。
楚國、衛國、趙國呈現南北縱貫之勢,而今已成合縱大勢,加上旁邊還有一個宋國,東北角的燕國與衛國也顯得頗為曖昧。
這樣的局勢不僅僅是齊國寢食難安,便是秦王贏駟也是要臥枕難眠了。
衛國,朝歌王宮,正殿。
衛改王制,衛國的君臣朝服也都因此而變,王座之上的國君身著十二紋章夏衣冕服,頭戴十二冕旒之冠,行臘稱王之後便是王了。
殿下的衛國群臣也是面露喜慶之色,衛國稱王,不僅僅是國君稱君改稱為王,從今往後與天下戰國算是平起平坐,臣工們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又如何能不高興?
“諸卿有事上奏,無事退朝!”座上的衛崢波瀾不起。
“啟奏我王,老臣有事進言。”說話的赫然便是公族宗室的宗子。
“公叔請講!”衛崢面露笑意,對衛國的這群老古董還是沒有太多的牴觸心理,只要不跟自己作對就行了。便聞宗子拱手說道:“王上自復國即位以來,主政已有十二餘年了,至今只有狐妃、綾妃二位夫人,而宮中至今未曾冊封國夫人,衛國現在稱王,而王必有後啊,後宮規制是該要著手製定了,不知王上考慮過了沒有。”
“宮闈之事,寡人自有定奪,宗老不必憂心。”
“這……”宗子左顧右盼的看了一眼,發現無人說話,旋即面朝大殿再而拱手:“老臣僭越了,望君上恕罪!”
“僭越倒也無妨,無大礙的嘛,只是公叔身為公族宗室,與齊國人走的太近,有些說的不大過去了吧?小心眼的人還以為公叔心懷叵測之心啊。”殿上的國君輕飄淡雅的出此一言,卻是讓宗子面色鉅變,頓時匍匐在地。
“臣知罪,請王上看在老臣也是為衛國鞏固齊國之盟才有此一策,並無可以針對他人。”宗子連忙說道,在場的群臣也是一個個精明的很,此時此刻,包括陳軫、璟倉、劇辛、蘇代這些人也裝作什麼都沒聽到一樣。
但誰不知道,宗子口中所言之人不就是被國君萬般寵信於一身的狐姬,同時又被衛國的公示宗族視為禍國殃民的妖女。
“與齊國盟?”殿上的國君忍不住的一陣嗤笑,忍不住指著殿外,道:“我的公叔啊,齊王現在巴不得找個理由發兵攻我,你還想要寡人熱臉貼上人家冷屁股,然後找揍是嗎?為國操勞?我看是賣國求榮吧!”
“王上恕罪!”
宗子嚇的心生大駭,這樣的罪名扣上了就是死罪啊。
“宗老啊,您老人家胳膊腿都不聽使喚了,就無需您老為國勞心勞神了,回家多多休息以養天年吧,以後也不用上朝了,免得讓人覺得我衛國已經到了無人可用的地步,傳出去讓列國齒笑。”
國君冷語響徹殿宇,語畢大殿之上落針可聞,沒有人願意去觸黴頭,匍匐跪地的宗子連忙謝恩:“老臣謹遵王命!”
“報……”就在這時,一路斥候飛奔到殿前便轉而小步快走的入殿內,頓時單膝著地並取出了懷中的一簡信文:“稟報大王,秦國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