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論是太祖皇帝還是建文皇帝他們爺孫倆對太監的信任都不是很高,太監頂多也就是留在宮裡伺候皇帝,什麼時候聽說皇上能把太監放出去讓他們做生意的。
除非是太監老了,從皇宮裡能光榮退休了,基本上這樣的太監在臨走的時候還會得到一筆不算小的銀子,算得上是讓這些太監們榮歸故里。
可眼前這個沈正從就算怎麼看他的年歲也不過壯年,怎麼看也不算是年老從宮裡光榮退休。
“沈掌櫃,你可真是給了本王一個驚喜,既然你是宮裡出來的人,那你是怎麼出來的?看你這個年歲沒有鬍子,大概不是半路出家,本王估計你在宮中當值的時候,應該是我爹還活著的時候。”
“我的一向不喜歡重用宦官,更不會把宦官放出去經商,你是怎麼出來的?”
沈正從知道自己躲不過去,若接下來這話說的不對,只怕自己不用等到背後那些事被人挖出來,現在就能被帶回錦衣衛詔獄裡面進行審訊。
“回稟殿下,草民是揚州人,當年太祖皇帝陛下去揚州視察之時,其中剩餘的十八戶,有一戶就是草民的家。”
“當時草民和爺爺相依為命,太祖高皇帝來了,可是來了沒多久我爺爺就老死了,臨死之前,他讓人把我送到皇宮裡做太監,淨了身,我爺爺當時想著,只要能讓我吃上飽飯就可以。”
“草民是洪武十一年的時候,從宮裡出來的,當時的司禮監掌印公公是我的老鄉,他給我寫了一封舉薦信,聽說家鄉的鹽商做得很好,就讓我回到了家鄉和家鄉的鹽商一起幹了幾年,然後我就被派到了杭州,可我剛到杭州的第二年,宮裡的那位掌印公公就去世了。”
“而之後草民商海浮沉十幾年,最終終於在杭州站穩了腳跟,也就有了現在的小氣候!”
朱松不太理解太監,太監這個東西比較複雜,既然沒了生殖器官,那對異姓還會有別樣的感覺嗎?
朱松實在是想不通,他現在只想把他手裡的那幅上陽臺帖留下,銀子給他,然後集中所有精力開始調查那個倭寇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你也不容易,沈掌櫃今日來找本王是有什麼事?你是想通了,要把這幅上陽臺帖賣給本王吧,你可不要再給本王講價了,本王此次出京沒帶那麼多銀子,三十五萬兩已經是極限了。”
沈正從現在可不敢再提什麼把上陽臺帖送給人家的事了,既然人家想花錢那就花嘛。
而且自己此次過來是為了周通和吳千。
“殿下,就按照殿下說的價格來,此次草民前來其實還有一件事情,殿下那一日與草民說的鹽稅,草民想到了一個辦法。”
“浙江沿岸港口沿的出口一直管控十分嚴格,若是我們能在這個關鍵的時候稍微放開一點,將多餘的沿透過海上販賣出去,不用賣給太偏遠的國家,只要是南洋諸國就好。”
“揚州的鹽一斤大概要七八文錢左右,這鹽在揚州賣是這個價,但只要輾轉出去賣到南洋中國那隻鹽就是另一個價,少說兩番以上!”
“用了這個辦法將鹽拉出去販賣,這一來朝廷可以收取鹽稅,二來甚至還能多交一些,也許殿下的五百萬兩也不是空談。”
朱松靠在椅背上,辦法真是個好辦法,可是如此好的辦法,只怕是這些商人獲利應該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