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松沒有那麼天真的幼稚的認為,僅僅靠這一份字據就能夠保得自己一世,就能夠保住自己以後不被朱棣秋後算賬。
但有這份字據,象徵的是自己的態度,有了這份字據,自己帶著燕王妃和燕王三子離開應天那就是人情。
若是沒有這份字據,帶著燕王妃和燕王三子離開,那就只能算是一個小忙,最後只能會歸功於兄弟之間的親情之中。
朱棣是個人精,朱松沒有自信能夠在這方面勝過朱棣,他能做的就是給自己多些後路,給朱棣多些限制。
不過朱棣有一點比朱允炆好,他雖然當了永樂大帝之後也實行削藩政策,可他並沒有朱允炆那樣做的徹底、陰狠、毫不留情。
所以就目前來說,起碼朱棣和朱允炆在朱松的面前還是朱棣要顯得更親切一些,朱允炆給自己的感覺有些虛偽。
不知不覺之間,朱松已經開始思考起若是日後朱棣當了皇帝之後,自己該如何自處。
他現在已經想盡辦法躲避在遼東一方,不摻和站隊的狀態了。
有些事已經來了,按照朱松原來的計劃一直躲在遼東,有錢有糧有兵有馬,就算是朱允炆和朱棣兩個人直接從亞洲倒到了歐洲,跟自己也沒有半毛錢關係。
可現在沒辦法了,現在自己已經被他們揪出來了!
父皇注意到自己,皇太孫注意到自己,四哥也注意到自己,天下的文武大臣都注意到自己,也許等到自己真的把引進的粗糧成功耕種,恐怕天下百姓都知道自己了。
氣氛逐漸的緩和,朱松笑了,燕王妃也笑了。
“有四嫂這句話,弟弟就放心了。”
燕王妃表面上笑,心裡卻也苦,之前從沒有人注意過這個躲在遼東開原開墾荒田的二十弟居然有如此的遠見,現如今,只怕是不注意到這個弟弟都不行了。
以後若是要成大事,只怕沒有這個弟弟的幫忙也是不行。
韓王妃見氣氛終於緩和了下來,知道自己該在這個時候打圓場了,於是笑呵呵的對四嫂說道。
“四嫂,咱們妯娌之前一直沒見過面,這次好不容易碰到一起了,前幾日殿下還和妹妹說了要和四嫂一起去靈谷寺為父皇祈福,我看擇日不如撞日,等到日頭過去了之後,咱們就去靈谷寺祈福吧。”
燕王妃也笑著說道:“好,就依妹妹的意思,一會兒等到日頭沒有那麼毒了,咱們就去靈谷寺為父皇祈福。”
中午,一群人在燕王府家用了宴,日頭不那麼毒辣了之後便離開燕王府,一起去靈谷寺,為朱元璋祈福。
到了太陽落山之時,這祈福也差不多了,一起回去,到了應天府之內分開,朱松和韓王妃回到了自家。
又過了幾日,天氣逐漸的冷了下來,就算是應天府地處南方,可是到了冬天的時候還是會又冷又潮。
遼東雖然寒冷,但是有一點好處,那就是冬天很是乾燥,穿上的衣服不會因為被冷水氣打透了之後不願意幹。
在應天尤其是江南,若是衣服被水氣打透了,那一天就像是在身上穿了一塊冰涼的軟鐵甲一般一直糊在身上,還不禦寒那才叫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