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連續的三聲沉悶聲響,讓雲逸想要控制黑暗法界血脈的心緒完全破碎,這也引發了修魔之氣在身體中的橫衝直撞,它們就像是一群趁亂想要逃出牢獄的囚徒,在瘋狂的來回竄動中,讓本就力量非凡的它們變得更加強大。
此刻雲逸只覺的體內蘊藏著的能量浩瀚的讓人感到恐懼,這發狂力量已然超越了六階戰士本身的實力,若是釋放出來,足以和七階,甚至八階戰士進行抗衡,感受到此處,少年內心披上一層驚慌恐懼,他太清楚力量的突然暴漲對於玄氣戰士會產生怎樣的影響,那是一旦控制不善,就會爆體而亡的慘烈結果。
“砰砰。”緊握雙拳再度變化出印節,堅定如同深山巨石的意志在身體的每個地方中彰顯,彷彿對於雲逸來說,這是一場同自身能量的戰爭。
天空中的閃電在哀鳴和咆哮兩種狀態中不斷切換著,就連身體表面上的那些血線,也若隱若現,整個過程凸顯出僵持不下,難以妥協的狀態。
“噗。”當最後的一聲爆鳴聲響起,雲逸面色驟然間從斑白變成了通紅,體內的瘋狂血脈和氣息也終於是重新平靜,縈繞了數個時辰的閃電也憑空消失,唯有被清風吹蕩起來的灰燼和燒焦氣味,還在濃郁持續。
“呼呼。”猛然間睜開眸子的雲逸看起來就像剛剛從血海中甦醒過來,一縷縷鮮血順著大口喘息而被噴吐,單薄身形也在搖晃中顯得極為狼狽。
“雲逸。”蕭瑟雪林中迴盪起了雪媚焦急卻又興奮的聲音,她就像看到希望的鳥兒,迫不及待的飛撲過去,雪白髮絲被長長甩在後面,細細看去,就像是一條柔軟飄帶:“你沒事吧,怎麼流了這麼多的血。”
女孩將纖手放在英氣少年的面容上,輕輕撫摸看起來柔情似水,令人感動,美眸中也是出現了幾分明亮晶瑩。
“我沒什麼事。”雲逸顫顫抖抖的抬起手掌,將雪媚凌亂髮絲整理好,嘴角努力擠出笑容,不過看起來生硬而又灰色,如同黑暗法界所特有的冰冷氣息,讓他心中有了幾分後怕。
懵懵懂懂的喘息些許時間,少年眼眸轉動之餘,便是看到同樣在一旁關切凝望的白袍年輕人,表情不禁產生了幾分驚奇:“你怎會在這裡。”
沈恆自然是不能直說在這一路之上,他都是在跟蹤少年,隨即心意轉動,五官強裝平靜,說話語氣也變得雲淡風氣:“路過此地見到你的身影,本想打聲招呼,誰知道你卻是進入瞭如此奇怪的狀態,現在感覺如何。”
“還行,應該是進階六階戰士所帶來的玄氣異變吧。”雲逸並不想將黑暗法界血脈的事情袒露出來,在他看來,這是屬於自己和冥王的事情,太多的人熟知,只會帶來諸多麻煩,即使這個人,曾經言之鑿鑿的言明是自己的兄長。
“你曾經說你叫沈恆。”雖說是過去了幾個月時間,雲逸卻感覺自己對於沈恆這個字眼有些陌生,進而在唸出沈恆名字那一刻,刻意停頓了一聲。
“這是父母給我起的名字,希望我能如月之恆,是為擁有強大生命力的意思。”沈恆唸叨起這個名字時,過往思念也變得清晰,就好像自己回到了尚且年幼的時候,見著恩愛父母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家族雖然身處深山老林,但氛圍也是出奇平靜。
“如月之恆。”雲逸唸叨著四個字眼,心緒也不禁肆意飛翔來,看向沈恆的眼神也有了幾分不一樣的意味,就好像冥冥之中,腦海中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這就是你在人間唯一的親人:“你真的就是我的兄長嗎。”
雲逸長長喘息出氣息,他不知道此刻應該是滿含熱淚的相信,還是繼續選擇逃避,漂亮眸子中的光芒不免暗淡:“你什麼時候去的望月凝淵谷。”
雲逸藉著雪媚的幫助,從地面上站立起來,眼看方圓百米被火焰燒的滿目瘡痍的雪林,心中不禁感嘆黑暗法界的力量強勢。
“細細數來,已然是差不多十七八年了,那時候才十二歲。”沈恆不知少年為何要這般詢問,不過作為兄長,他還是選擇了毫無保留的坦言。
“在我剛剛出生的時候離開,怪不得我沒什麼印象。”雲逸還是和剛才一樣,先在心中獨自唸叨兩句,隨後才是強裝平靜道:“你在哪裡過的如何。”
“墨脫谷主對我很好,這十幾年來,一直都是仰仗他老人家的幫助。”沈恆將手掌揹負起來將,目光望向南方,雖說群山峻嶺將他的視線完全阻擋,不過從他的笑意中,也可以感受出對於望月凝淵谷的情感:“你在血宗過的如何。”
在獨自沉默了幾分時間後,沈恆開始小心翼翼的詢問著同自己並肩而立的雲逸,劍眉星目中的餘光不斷飄動,似乎想要看看少年此番該是怎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