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慌張張,成何體統!”袁術眉頭一皺。他似乎忘記了議軍之前,自己的歇斯底里了。
“陛下,淮南尹鄭泰,棄官北逃了!”
殿上似有陰風起。
“可惡!那鄭泰,當初其謀算董卓,倉皇逃亡,是朕收留了他!如今竟敢背叛朕!真是不當為人子!”猛拍一下御案,袁術臉色陰晴不定。
此前鄭泰稱病,不能上朝,他允了,還使專人慰問,這轉頭便棄官而逃了。封他為淮南尹,足見對其重視,鄭泰的背離,怎能令袁術不氣。
“都散了吧!”袁術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
討袁之戰隨著袁術動作,徹底拉開大幕,淮南大地完全陷入戰火之中。在袁術治下,本就不復當年富庶的淮南,即將被戰爭摧毀。
為了應對南北兩邊的敵人,袁術於淮南大肆徵糧、徵壯丁,派攤徭役。窮兵黷武之下,還硬是將曹孫擋住了。
橋蕤領軍北上,駐於沛國與九江交界處,與曹軍交戰,竟然小勝機場。派陳紀領軍對付東邊的夏侯淵,出人意料的是,曹軍悍將夏侯淵居然為其所敗,被生生趕回了下邳。陳紀以弱擊強,戰而勝之,趁勢進擊,欲渡河追擊。
牛渚的孫堅,也被紀靈擋住了,嘗試過幾次渡河,不得建功。紀靈於江北,多造烽火臺,嚴防孫軍偷渡。
大軍渡河,從來都是不容易的,縱使江東水師精銳,但面對紀靈嚴防死守,也不敢冒失地盡全力強渡。有嘗試過分兵牽扯,但紀靈耐心很足,不確定孫堅主力,絕不輕動,令孫堅很是頭疼。
兩方就在牛渚一線相望,對峙了許久。孫堅對淮南土地充滿了野心,就是難以渡河。
南邊孫堅,寸步難行;北邊曹操,竟有“敗象”;廬江程普,為張勳所阻;江夏黃祖,東出郡縣便裹足不前,坐觀成敗。
袁術的反擊,似乎取得了不錯的成效,他的成國,似乎還能維繫下去。
冀州的袁紹,雖未動兵,但一直默默地關注著淮南戰事。心裡又是糾結,又是期待。劉淵在關中,也敕書譴責袁術稱帝,沐猴而冠,不自量力,看戲般地也關注著淮南戰事,津津有味。
在淮南戰事日酣之時,從益州傳出一個訊息,再次令天下譁然。
劉焉稱帝了!
就是這麼出人意料,劉焉,漢室宗親,蜀侯,稱帝了,在鄴都天子還在之時,竟與袁術一般,行此逆舉。
劉焉稱帝,令天下失聲,如今天下局勢的變化,令不少人都感到無所適從了。這大漢天下,越發讓人看不懂了。
與袁術一樣的結果,聲討劉焉之聲,甚囂塵上。可惜,劉焉割據益州,據二川天險自成一國。縱使叫得再歡,對劉焉,並不能造成半點損失。
天下諸侯多隔空喊罵幾聲,卻不能拿劉焉有什麼辦法。天下未亂蜀先亂,天下已治蜀後治,這話道理不淺。
劉焉周邊勢力,東邊的劉表,在面對東邊亂象,尤其孫堅這頭時而對他露出獠牙的惡虎,絕不可能耗費兵力,勞師跨越險山惡水去打劉焉。
漢中的張魯,嗯,還老實地臣服在劉焉麾下。至於關中的劉淵,對益州自有野心,但這個時候,正忙著消化關中這塊寶地,以及應對涼州聯軍的侵襲。
可以說,只要劉焉自己能穩住治下,益州不亂,他這個皇帝,可以猖狂地做,外人根本無法對其造成什麼威脅。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劉焉入益也這麼多年了,他是個頗有手腕的人,對州郡的掌控,也足夠強力。其稱帝也,雖有不少反對,但都被他鎮壓了,登基之前,劉焉在成都祭起了屠刀。
劉焉稱帝之事,令人側目。沒過多久,荊州的劉表,在蔡、蒯諸世家的合力擁戴下,“無奈”稱楚王,立楚國。此事,在天下反倒沒有掀起太大的波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