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人憤憤瞪了陳凡一眼,卻是不敢說話了。
陳凡看了一眼出聲阻止的那人,卻見他穩穩坐在白馬上,濃眉大眼,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媽的,一天不騎白馬你會死啊?
他心中大大的鄙夷,臉上笑道:“陶公子,這麼晚了,你也出來散步啊?”
陶東成看了自己手下四虎一眼,心道,當日見你們也有些本事,打敗了不少好漢,才極力拉攏你們。今日竟然連人家家裡的一個奴才都打不過,卻也丟了我的人。他看了陳凡一眼,道:“陳炎,我今日派人請你,卻也是隻想請教幾個問題,你莫要誤會了。”
陳凡笑道:“誤會?陶公子是有什麼書信要在下轉交大小姐麼?叫個下人送來不就得了,哪用得著派出四頭老虎啊?”
陶東成惱怒地看了四虎一眼,這氣也只有生生的受了,又轉向陳凡道:“陳炎,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只想知道,你為何三番兩次破壞我與允兒的感情?”
“你和大小姐有感情?”陳凡裝作驚道:“這可沒看出來。再說,我又什麼時候破壞過你們好事了?那事我可不太擅長。”
陶東成哼道:“那日紫金山上之事,暫且不提,但我辛辛苦苦求了程大人帶上兵馬去當塗解救允兒與你,你不念我的好便也罷了,為何還要擊我下馬?又為何要帶走允兒?你是何居心?”陶東成說到後來,神色已是凌厲起來。
倒打一耙是吧,玩這個老子可比你強多了,陳凡嘖嘖驚道:“原來當日來解救我們的竟然是陶公子,哎呀,這可是冤枉了好人啊。那日我與小姐在山上被困了三天,早已害怕萬分,見有兵馬衝上來,哪裡還認得出是敵是友?見了刀槍我們都害怕,只好跑得遠遠的了,沒曾想叫陶公子受罪了,在下實在是羞愧萬分啊。”
陶東成見他油腔滑調,頓時怒道:“陳炎,你是把我當作小孩子了麼?那些賊人為何對蕭家如此熟悉?又為何偏偏帶走你?你見我帶了官軍上來為何還要逃走?若我猜測不差,你定然是與那白蓮教的匪人一夥,來坑騙蕭家,虧的李大小姐還對你如此信任。”
這個陶東成是個地地道道的偽君子,陳凡卻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真小人,他嘿嘿一笑道:“陶公子,你這猜測很有道理啊,不過這話你應該和大小姐講去,卻來和我說什麼?”
陶東成無語,陳凡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嘆道:“你這點心眼,和你那主子相比,確實差的遠了。”
陶東成一驚道:“你說什麼,什麼主子奴才的?”
媽的,你就裝吧,陳凡也不理他,冷笑道:“當夜你與你那主子在一起,卻有沒有想過,我是如何從你們手下逃走的?又是誰派人來救我?”
陶東成鐵青著臉,不發一言。
陳凡知道自己說中了他的心思,那日自己如何逃走的,又是如何破壞他們計劃的,只有寥寥數人知道,陶東成和他的主子心裡定然疑惑的很。
既然與這陶東成已經徹底的撕破了臉皮,那就來點狠的,陳凡背手走了幾步,突然笑道:“回去告訴你那主子,做人安分點,他可不是天下第一的。”
“你,你——”陶東成終於忍不住臉色大變,卻是被他這一句話驚住了。
“能從白蓮教的手裡將我救走,又能視白蓮教和你那主子若無物,這天下還能有幾個人。”陳凡嘿嘿笑道。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陶東成呆道。
這事正說中了他的心思,面對這個看起來一文不值的李家家丁,他竟然有一種看不透的感覺。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我只想勸勸你,做人還是老實點好。”陳凡冷道。
打蛇打七寸,這番話虛虛實實連哄帶騙,卻是陳凡的心理戰猛藥。
陶東成的主子和白蓮教勾結,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背後定然有著大大的陰謀,同時也說明,他也一定有著極為忌憚的人。既然能使得動江蘇都指揮使程德,那他定然和江蘇總督洛敏不是一條道上的人。而我現在卻和洛敏的公子打得火熱,他們肯定摸不清自己的虛實,自然不敢輕舉妄動,便讓他們好好的猜猜去吧。
陶東成思來想去,卻是越來越害怕,以這個陳炎和洛遠的關係來看,他定然也是那一系的。想起主子的交待,眼下萬萬不能輕易得罪洛敏,那不是也動不得這個陳炎?他恨恨地咬了咬牙,翻身上馬,對四虎一揮手道:“我們走。”
這就走了?陳凡對那四虎道:“要不你們幾個先留下吧,我們接著打。”
那四虎眼神憤怒,卻又有些驚恐,顯然對陳凡的戰力有些懼怕了。陳凡哈哈一笑
那陶東成再也忍不住了,騎在馬上怒道:“陳炎,你不要欺人太甚!”
一人一馬四虎走的遠了,陳凡回頭正要離去,卻聽見一聲幽幽的長嘆,轉身一看,一個嬌俏的身影站在遠處屋簷下,正幽怨地望著自己。
陳凡呆了一呆,良久才道:“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