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說吧。”見這小姑娘態度誠懇,表現老實,陳凡點頭道。
“你打我屁——那裡的事,不要讓別人知道好嗎?尤其不要讓我乾孃和我姐姐知道。”蕭玉霜臉紅著道,她雖然年紀尚小,但畢竟是女孩子家,又是千金小姐,被一個男人打了屁股,萬一傳出去,那她可羞死了。
陳凡笑著道:“二小姐,你要我保密什麼事情?哎呀,今天下午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怎麼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蕭玉霜見他裝傻的樣子,知道他是讓自己寬心,心裡很是感激,又道:“陳凡,這鎮遠將軍沒有招惹你,你能不能先放過它?”
見陳凡瞪著自己,擔心他誤解,二小姐又急忙解釋道:“我想把它養起來,我們李家院子大,以後也可以看家護院的。”
陳凡點點頭道:“只要你不讓這惡狗欺負人,你想怎樣,都沒有問題。”
二小姐急忙道:“不會的,不會的,你放心好了,要是我再欺負別人,你還打我屁——打我那裡好了。”二小姐腮邊兩抹粉紅,似乎又想起了他對自己的懲罰。
兩個人又休息了一陣,陳凡讓蕭玉霜開啟了機關,房門便自動開啟了。
重新見到太陽的感覺真好啊,陳凡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對二小姐和那鎮遠將軍還有幾分擔心,回過頭去,見那惡狗仍是目光灼灼望著自己,而蕭二小姐則靠在牆邊沉思著。
今天收拾這個小妞也差不多了,相信她以後再沒有那個膽量招惹自己了,陳凡心裡大定,正要拔腿溜走,卻聽蕭玉霜道:“你這奴——陳炎,你就要走麼?”
雖然她及時的把奴才兩個字吞了回去,陳凡心裡還是一陣不爽,忍不住瞪了她一眼道:“二小姐,我剛才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我雖然是你家的家丁,但我們只是僱傭關係,我不是你家的什麼奴才,希望你能明白。”
看著他嚴肅的表情,蕭玉霜嘟著嘴道:“不喊就不喊嘛,你這麼兇幹嘛。那我以後就叫你陳炎,好不好?”
她的語氣出奇的柔順,大概是被陳凡揍怕了,這個蕭二小姐如果不縱狗行兇的時候,倒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十六七歲,本來就是一個惹人疼愛的年紀,所以陳凡面對她,還真的很難生氣。
“沒問題,大家都叫我陳炎,你也可以這樣叫。”陳凡道。
“陳炎是你的真名麼?”二小姐卻是個聰明的姑娘,好奇的問道。
“姓名只是個符號,在李家,陳炎就是我。”陳凡先是一愣然後笑著道。
這李家大院裡,不論丫鬟家丁,每個人都被賜姓李,只有陳凡是個例外。當然也不一定只有陳凡例外,這兩天他發現在李府也有很多 沒有改李姓的。
這種人大致分為兩類,一類就是向魏管事,王管事這樣位高權重的,另一部分嗎就是李府的編外人員!他們雖然是李府家丁,但他們卻只是外圍人員!所以沒有資格被賜姓!
蕭玉霜知道他不願意告訴自己他的真名,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道:“真小氣。”
陳凡不願意再與她多扯,剛要出門,卻聽蕭玉霜又喊道:“陳,陳炎,你等一等。”
陳凡轉過身來,沒好氣的道:“二小姐,又有什麼事情啊?”
“陳凡,我聽丫頭們說,你會吟詩,還會哼很多小曲,是不是?”蕭玉霜望著他,充滿希望的說道。
“不會!”陳凡很乾脆的回答道,開玩笑,要是每個人都要來找他吟詩,那不是要把他榨乾了。
“哼,就沒見過你這麼小氣的人。”蕭玉霜哼了聲道:“問為什麼欺負我姐你不說,問你的真實姓名你也不告訴我,請你吟幾句詩,你也不願意?你有那麼多委屈嗎?我都被你打成那樣了,任你欺負了,你怎麼還這樣?”
二小姐眼眶紅紅的,想起了自己受的委屈,淚珠已經開始打轉,馬上就要滴落下來了。
不怕女人罵,就怕女人哭,和這個小丫頭還真是沒什麼邏輯可言,陳凡無奈的搖頭道:“好吧,你說吧,喜歡聽什麼詩?”
蕭玉霜一拍小手,高興的道:“我就知道,陳炎,你是個好人。那就勉強一點,風花雪月,每樣來一首吧。”
陳凡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蕭玉霜調皮的吐了吐小舌頭,可能覺得自己的要求的確是過分了點,便道:“好了,好了,你隨便吟一首好了,我就是考考你嘛。”
陳凡往園中望了一眼,深秋時節,落葉紛紛,遙想帝都的香山,此時應已是紅楓滿地吧。他眼中閃過一絲留戀之色,輕輕吟道: “紅葉晚蕭蕭,長亭酒一瓢。
殘雲歸太華,疏雨過中條。
樹色隨關迥,河聲入海遙。
帝鄉明日到,猶自夢漁樵。”
這首詩論起對仗來不算工整,難得是其中的意境深遠,十分符合陳凡現在的落寞心情。
“帝鄉明日到,猶自夢漁樵——”蕭玉霜呆呆的重複道,忽然看著他道:“陳炎,你是不是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