芃羽上神顯靈?
沈知風心裡這樣想著回過神來,抬起眼劍自己居然依舊站在院子裡。
薛珧額頭上的靈符落下化作青煙完全消失,時花和義竹君則是用莫名其妙的眼神望著她。
“你們看我幹什麼?”沈知風有些呆愣的問道。
時花聽到沈知風說話,眼眶通紅一把拉住她的手,顫抖道:“你嚇死我了!剛才你跟薛道長說著話突然不動了,彷彿靈魂出竅一般。”
“我……”沈知風似乎沒有從方才的情景中回過神來。
那京城的場景應該是薛珧的記憶,只是為何芃羽會在大街上顯靈,這不是完全違反了天庭的規定嗎?
她發著呆,一旁的義竹君不滿的開口道:“上神,儘管我很敬重你,但是你什麼話也沒說清楚就突然攻擊,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我沒有攻擊你啊。”沈知風裝無辜道,“這個靈符就是和你開玩笑的,不信你看,薛道長被靈符打中也沒什麼效果啊!”
義竹君看了看毫髮無損的薛珧,冷哼一聲道:“所以你來到底要做什麼?”
沈知風明白現在沒證據,說什麼他也不會承認,於是掛上笑臉,道:“就是看到最近好像有狐妖作祟,氣息從這裡出來的,所以進來檢視情況。不過義竹君你在這裡我也就放心了,反正仙人在的地方沒有妖怪對不對?”
義竹君皺皺眉沒有接話。
她眯起眼睛來,繼續道:“我們先回去了,你好好在這裡鎮守吧。”說完,拉著時花和薛珧徑直走出了院子。
走出丞相府大門,沈知風收起笑臉,神情複雜的看向薛珧,一肚子的話怎麼也問不出口。
薛珧被盯的渾身發毛,皺著眉頭翻白眼道:“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看我,到底想要幹什麼?”
“就是看你長得帥。”沈知風笑著摸摸後腦勺,隨後裝作無意的問道,“薛道長,你是活了近百年嗎?”
薛珧面無表情的點頭道:“我十八歲辟穀,二十歲得道,之後長相就停留在得道之日。細細算來,我已經在這世上活了九十多年了。”
“你是九十多歲的老頭子?!”時花震驚的指著薛珧道。
沈知風打了時花手一下,無奈道:“別這麼沒禮貌,你不也是活了幾百年了?仙人和道人怎麼可能用年齡來形容?”
時花撇撇嘴,小聲嘟囔道:“這麼護著這個凡人幹什麼……”
沈知風假裝沒聽到,接著對薛珧道:“你既然得道這麼久,為何不選擇飛昇呢?”
“我不喜歡那群仙人。”薛珧冷冷道,“除了芃羽上神。”
沈知風腦海中想到芃羽抱著小薛珧離開的情景,不知為何臉頰一下子紅起來。
時花不滿地向前跨了一大步,嚷嚷道:“仙人怎麼得罪你了?每天幫你們凡人完成願望,還會保護三界,你一個凡人有什麼資格討厭?”
“我父親就是被你們口中的義竹君害死的。”薛珧眼神中帶著一絲殺氣,“那時候只有七歲的我,去求了京城的所有神像希望能還我父親公道,但最後換來的依舊是菜市口砍頭!”說到這裡,他的手微微顫抖,彷彿那痛苦的回憶就在昨天。
“凡間疾苦,凡人受到不公平待遇卻無法伸冤。本仙尊在神壇上看到真相,無法現身主持正義,這叫做成功嗎?”
沈知風耳邊傳來芃羽的話,她眼神悲傷的望著道觀說這番話的時候,也許真的很絕望。仙人也會有身不由己的時候,更加會對自己的無能為力感覺到悲傷。
時花捏緊拳頭張了張嘴想要狡辯,沈知風按住她的肩膀攔住她,輕輕搖搖頭。
她瞪了沈知風一眼,將所有的話吞進肚子裡,話鋒一轉道:“義竹君不承認自己所作所為,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逼他承認自己的罪行?”
這件事很困難。
沈知風卻是一副盡在掌握的樣子,趴在兩個人耳邊說了一個主意。他們兩個臉色同時陰沉下來,用看傻子一樣的表情看著她。她胸有成竹的拍拍胸口,道:“你們就看好了吧!”
兩個人摸摸按住頭,暗自發誓以後再也不要跟她一起降妖伏魔。
天色漸漸暗下來,街上的燈一盞盞亮起來。文昌觀大門掩過來,結束了一天的祈願工作。
沈知風又貼上一枚隱身靈符,在兩個人震驚的目光中進入到文昌觀。
已經沒有祈福的人,道士將整個道觀整理了一通後,打著哈欠去後面小院休息。沈知風跟著進到房間裡面,看著道士躺到床上閉上眼睛。確定他睡熟後,沈知風偷偷開啟房間唯一一個桌子的抽屜,在裡面翻找起來。
她想只要將所有的靈符都偷走,道士一定會請義竹君過來幫忙畫。
抽屜被她從頭倒腳翻了一個遍,靈符沒有找到,倒是尋到了一枚洙宇帝君的尾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