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子嗣不豐,祖母或許是有些自責,以為是自己的造業太多,所以上了年紀,一反年輕時候的狠辣,處處與人為善。
與年輕時的偽善不同,年老的祖母,真真切切的認真禮佛,常年施粥,連帶著對高氏都少管許多。
所以在發現高氏用避子湯掌控府中姨娘的時候,帶給祖母不少的打擊。
元初瑤有心想要安慰,奈何無處下手。
加上那一陣,祖母更想一個人靜一靜。
林嬤嬤還告訴她,祖母連禮佛都怠慢了。
佛祖什麼的,受到挫敗的祖母,不打算供了。
招呼大家一起過來探望祖母,元初瑤也是想要看看祖母的狀態如何,可別為別人的過錯買單。
好在這一次祖母並未拒絕她們的請求,三人跟著小丫頭,走在遊廊裡。
不過一會就到了書房,元初瑤已經許久沒有來過祖母的書房。
站在門邊稍加頓住一瞬,她才跨步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站在書案前練字的祖母。
元老夫人不緊不慢道:“來了。”
元初盈滿腦子的逗趣都卡住,愣愣的跟著元初瑤行禮問安。
元初瑤自顧自的找位置坐下,元初盈和元初柔才慢半拍的跟著一道坐下。
“祖母這是在寫什麼?”
元初瑤湊上前去,看著上頭大大的一個忍字陷入沉凝,心道:該如何說才不那麼尷尬。
看來高氏由妻降為妾,還是祖母忍耐之後,決定的懲罰。
元景和與元初雪到底是元家子女,這或許就是祖母的忍耐理由。
“祖母的字寫得比我好看多了。”元初瑤決定不管什麼字,誇一誇寫出來的效果即可。
畢竟誇別人寫得比她好,極有說服力。
反正她的字就普通得沒有出挑過。
元老夫人悶聲笑了一聲,屋內不算多溫和的氣氛,頓時緩和下來,“這說的倒是沒錯,聽人說你每日要練一大篇的字,竟是分毫不見進步。”
練字練了個寂寞的元初瑤倒是臉皮厚:“大抵是沒有天賦,強求不來。”
要怪就怪她的字,它心裡沒有數,從來不知道它自己長得多普通,一點上進心都沒有。
她的手也不聽話,腦子裡龍飛鳳舞,寫出來還是一筆一劃,戰戰兢兢。
元初盈和元初柔是見過的。
元初柔自認自己的字算是一脈相傳,“我覺得還成,姐姐莫要妄自菲薄,有些人還寫不來呢。”
元老夫人還未見過硬捧的人,好笑道:“有些人寫不來,誰寫的比她還差勁?”
元初柔默默的看向元初盈,沉默以對。
元初盈滿頭小問號,在元老夫人和元初瑤不約而同笑起來的調笑目光下,忍不住一巴掌就糊在元初柔的胳膊上:“你說就說,怎麼還出賣我!”
“我什麼也沒說。”元初柔強調的看她一眼,然後撇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