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太過複雜,她如今看誰都不大順眼,滿心猜度,誰都像是兇手。
她此前心裡認定許連夙就是兇手,清月公主的話,倒教她變得迷糊起來,所有的事情積在一起,拎起來就成一團亂麻,解不開,越解越亂。
清月公主“嗯”一聲應下,“我現如今誰都不想見。”
兩人不約而同對視一眼,清月公主改口:“你除外。”
元初瑤淡淡的看她一眼:“呵~”
清月公主改口,還真不是她狗腿,在她不省人事以為再也醒不來的時候,是元初瑤帶來人救下她,若非元初瑤機警,她早就涼了。
事後也是第一個前來詢問她當時的狀況,雖說她要是願意醒過來,肯定會有其他人過來,可沒有人像元初瑤這樣,打心底有為她著想。
“如今我就只信你。”清月公主沉沉道。
元初瑤嘖的一聲,還怪肉麻的,她攏著袖子,問:“你就不怕是我算計的你?”
清月公主身上很痛,想笑卻完全笑不出來,木著一張臉:“我信我自己。”
她習舞多年,聽過的曲子許多,誰急功近利,誰有三分真心,她還是聽得出來,元初瑤看似複雜,其實也有一顆純然的心。
她相信自己聽曲的能力,猶如她不信莫無畏的道理是一樣。
說來好笑,明明她與莫無畏青梅竹馬,事到臨頭,卻寧可相信一個沒有多少交情的異國人,也不願接觸自家表哥。
越是沒有多少聯絡的人,越是不可能對她有惡意,她可以確定,那個傷她的人是認識她的。
感覺差不多,元初瑤提出告辭,“行了,不膩歪了,我先回去,你安心養傷,一有機會,我會過來看你。”
清月公主有點不捨,嘴上卻非常識大體:“去吧,有空常來。”
兩人相視一笑,元初瑤搖搖頭,不再遲疑,轉身出了門。
走出院子,一刀就跟了上來,元初瑤問:“可能覺察到附近可有人監視?”
“除去咱們自己人,其他並無。”一刀低聲回稟。
沒有人監視,越是這樣,越是奇怪,清月公主的傷勢絕不是苦肉計,誰苦肉計會用瀕死的方式,方法多得是,非要用這等方式,未免有些太過。
理由很簡單,對女子而言,寧願多流血,也不願意身上有疤痕。
又不是深仇大恨,無需做出這樣的犧牲,苦肉計的方式有很多,況且至今,清月公主除了滿身傷外,根本沒有獲得什麼,更別提還廢了手腳。
有腦子的人都不會這麼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