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所有的人看著陸時,
盯——
視線焦灼如刀。
陸時卻十分淡定,咬了一口炸魚,咀嚼時還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蛋黃醬甚至在上嘴唇留下了淺淺的乳白色痕跡,混雜著星星點點綠色的歐芹碎,一看就非常美味。
巡警隊長不由得嚥了口唾沫,
“咕……”
小巡警低聲道:“頭兒,我好餓啊……”
隊長狠狠瞪他一眼,
“臭小子,在外面記得叫我‘長官’啊喂!”
小巡警無奈,開啟水壺,狠狠吸了一大口,將自己灌了個水飽。
隊長暗暗咋舌,說道:“你說那個曼徹斯特的女人惹誰不好,偏偏惹陸這種陰險狡詐的中國人,不是自討苦吃嗎?”
他抬頭看了看天色,
下午兩點,正是人類在白天最需要休息的時候。
陸時用手指抹去唇邊的醬料,
“各位,要不要喝水?”
在20世紀初,西方國家的集會、遊行跟現代完全不一樣,
沒人提供食物、
沒人提供飲用水、
更沒有美女跳舞唱歌脫內衣、
……
有的,只是參與集會人員的意志力,
以及隨時可能落在他們頭上的防暴警察的警棍。
而陸時的玩法卻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手裡的炸魚薯條和地上擺著的一桶桶飲用水,無不在摧毀著那幫“圍攻”報館的女士的意志力。
他並不需要警棍。
潘克赫斯特牙都快咬碎了,
“卑鄙!”
這個詞,幾乎是一個音節一頓,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她的視線環顧一圈,發現艦隊街的各家報社的記者們正將鏡頭對準自己,
如果明天的頭版頭條是:
《女權領袖“克拉夫的潘克赫斯特”被炸魚薯條擊敗》……
想都不敢想!
潘克赫斯特看向陸時:“你想用這些小恩小惠……”
陸時抬手準備打斷對方,
然而,根本用不著他說話,已經有某位女性率先開口了:“你是《鏡報》的主編陸教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