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可也覺得莫晗說的對，隨手看了一眼手錶，咬了咬嘴唇說道：“好吧，先上車，我們邊走邊聊，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和你先確認一下。”
下午五點半，傅宇沉獨自坐在一個空蕩蕩的小房間裡，盯著桌上的那些照片、錄音、草稿紙還有認錯悔過書，腦子裡一片混亂。
他已經在這裡待了一整天了。
“你和這名學生家長，到底什麼關係？”
“為什麼趙升升這名學生會有這次月考數學試卷的正確答案？”
“是不是莫樺給他的？而莫樺的答案是不是你給他的？”
面對著對方砸過來的一件又一件的所謂的證據，傅宇沉除了否認，就只能保持沉默。
有些問題，他無法回答，有些問題他即便回答了也會顯得蒼白無力，而更多的問題，涉及到學生的隱私，他不可以回答。
於是他就這樣在那個空房間裡坐了整整一天，直到王阿姨推開門來，叫他跟自己回家。
他緩緩地轉過頭去，看著自己的母親，才不過半天不見，就已經滿頭白髮。
那一刻，縱使心裡有千萬般委屈，也比不過愧疚來得更濃烈。
原本已經建設好的，自認為無比堅固的心理防線，也在一瞬間轟然崩塌了。
可是王阿姨表現的要比他更加堅韌，在他即將落淚之前，就走了進來牽起了他的手。
“好孩子，你是媽生的，媽信你！走，跟媽回家。”
回到家中的傅宇沉依舊有點提不起精神來，他在思考到底是誰在汙衊他，甚至不惜扯上那麼多無辜的人？
可是一進家門的王阿姨卻突然崩潰了，回過頭來猛打了傅宇沉兩下說道：“你這個臭小子！為什麼要把事情弄成這個樣子？難道真的是小晗那孩子在利用你嗎？”
傅宇沉驚訝的直接張大了嘴巴。
“你怎麼知道是莫晗？”
很快，他又搖了搖頭說道：“不，這事兒和她沒關係的。”
“你還想騙我？”
王阿姨說著，立時從口袋裡掏出了莫晗的那張借條，這是她洗衣服的時候從傅宇沉的口袋裡掏出來的。
“你這六十萬是哪來的？媽媽給你的房產證呢？小晗那丫頭，求你幫她還債了？”
傅宇沉看到那張借條的時候，也是吃了一驚，那天晚上回來的時候實在是太難受了，所以也沒有及時整理。沒想到就被王阿姨給搜去了。
但他還是要為莫晗繼續辯解的。
“不，這件事兒真的和莫晗沒有關係，她從來都沒有求我為她做過任何事情，一直都是我自己一廂情願，想要幫她的。媽，您從小看我到大，難道我說的話，您還不相信嗎？”
傅宇沉的智商很高，但是他是個特別單純的人，所以當傅宇沉說他為了幫助誰就幹出把房子抵押給銀行的事兒幫人還債，王阿姨相信他是做的出來的。
但是她卻再也不能完全信任莫晗這個人了。
“你這個傻孩子！為什麼要做這種傻事兒啊？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想過，人家有可能是在利用你？”
傅宇沉立時搖著頭說道：“不是的，我倒是寧願她利用我，可是她連這種事情也不屑做。頂著那樣大的壓力，卻只想著如何用自己的力量解決。
媽，你一直教我，要溫柔對待旁人。可是這個世界又何時對莫晗溫柔過？她那樣善良，那樣努力的一個人，為什麼總是要遭受這種曲解、侮辱和詆譭？為什麼就連線受我的善意，還要瞻前顧後的為我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