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琰放下手裡的書,過來親自給她擦頭髮,示意裡面伺候的丫鬟出去。
“沒什麼大事,我就沐浴換了衣裳 ,過來等著你了。”何琰語氣極其溫柔的說道。
他本就喝了些酒,有些微醺,看了幾眼公文,便覺得頭暈目眩,內火旺盛,索性扔在一旁,來找夫人熄火。
“對了,學堂已經初步立起來了,兩個侯爵家的夫人推薦過來的先生,我覺得都不錯,便讓他們一併留了下來,兩天後,那些貴人們就會把家裡的小姐公子送過來學習了,雖然年紀大小不一,好在都是八歲以下,還能調節。”
秦唸白正一本正經的跟何琰討論這事,何琰卻無心再聽,反而將臉埋在她的頸間,細細地嗅著她頭髮的清香。
不忘含糊的敷衍一句,“後院的事夫人做主。”
“我跟你說正事呢,你先過來。”秦唸白沒好氣的推開她,走到一旁坐著。
何琰像狗皮膏藥一樣粘過去,嘴角露出一抹壞笑,“不打緊,夫人先跟夫君將現下的正事辦了要緊。”
說著,便一把將她橫抱起來,朝著寬大的床鋪走去……
翌日,魏太師府派人送了帖子過來,邀她去賞牡丹花宴,落款卻是太子妃的名字魏玉兒。
不想去,也只得硬著頭皮去,誰叫人家是太子妃呢。
魏太師府,京城裡有些臉面的官宦世家的貴婦小姐都來了,場面甚是熱鬧。
除此之外,各家公子也都來了,只不過是在前院。
後院的花園中,太子妃魏玉兒一襲黃紫色宮裝,上面繡著大朵綻放的紅色牡丹紋飾,領口處鑲嵌著一排紅寶石,脖子上掛著象徵著多子多福的石榴狀的金鑲玉項圈。
頭面是一頂璀璨奪目的點翠金玉冠,精緻的妝容,整個人看起來貴氣逼人,富貴無比,既彰顯了太子妃尊貴的身份,又像是對應今日的牡丹宴。
其他貴婦小姐也盡其多有的穿上最華貴的衣裙,戴上最貴的首飾珠寶,但在太子妃面前,也都黯然失色。
太子妃就像一尊明亮的月亮,被其他小姐貴婦圈在中間,耀耀生輝。
相比與後面來的秦唸白,她們的裝扮,都是最貴,最華麗的。
秦唸白不想爭奇鬥豔,就穿了平時那件常穿水藍色雲錦所制的竹葉刺繡的長衣,頭髮高高挽起,中間是一朵綻放的木蘭花團紋飾,戴了兩根較顯眼碧玉金簪流蘇,在流雲髮髻的一左一右。
後腦的髮髻上繫著草綠色的緞帶,緞帶雖簡單,也精巧,上面都是繡著淺藍色流雲紋,底部還鑲嵌著銀製的裝飾。
妝容也清淡,配上那一身衣裳,卻十分的大氣,就像未出閣的姑娘,清麗脫俗,誰能想到,她已經為人母親。
那些個小姐貴婦們,見了秦唸白的打扮,心裡舒服多了,總算能過她一頭去。
秦唸白只是簡單的點頭示意,心神不定,因為這府裡請來的人,基本上都是年輕一輩的。
要說認識的,就只有一個不懷好意的文麗兒。
“人都來了,就都落座吧。”太子妃端莊的坐在主位上,語氣緩緩的道。
宴席開始了,菜也上來了,一群人簇擁著給太子妃敬酒,秦唸白也符合著。
以為魏玉兒不會作妖,應該結束就離開了,不想,一切針對自己的事,才剛剛開始。
魏玉兒故意大張旗鼓的向眾人正式介紹秦唸白的身份。
眾人聽了後,一個個都露出鄙夷與不屑的神情。
接著,就有人毫不顧及的說道:“你們聽說了沒有,永侯府的醜事傳的沸沸揚揚,說永侯夫人嫉妒成性,把懷有永侯子嗣的奴婢趕出去還不算,暗地裡叫人殺了,一屍兩命!”
“這事,誰不知道啊,也太狠心了,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也做的出來,不怕天打雷劈嗎?”另一個粉紅色衣裳的小姐,也冷聲嗆道。
“這算什麼,人家身份尊貴,不像普通人,無論做什麼,只要把身份一亮出來,誰敢說一句不。”
“她怎麼還有臉來這種地方?要是我,就躲在家裡不出門,省的遭人唾罵。”
“……”
這些聲音,一聲比一聲大的傳入秦唸白的耳朵裡,她神色平靜,似乎這事兒跟自己毫無關係一般。
魏玉兒一直在打量著秦唸白的神情,只見她一會兒喝茶,一會兒吃菜,一會兒吃點心,毫不為之所動。狗狗
心裡穿起一股無名之火,今日找了這些人,就是為了羞辱秦唸白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