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黑衣青年重瞳輕睜,閃過一絲憤怒的神采,縱身躍起,手中的弧刀劃出絢麗軌跡,借刀刃掃蕩的力道疾速騰轉挪移,輕盈飄逸的身法配合著至絕至狠的一刀,就如同謫臨人間的死神!
“年輕人,你聽沒聽過一句話……”
“死!”
“惡人,自有惡人磨啊。”
話語剛落,老人的身影凜然不動,周身上下猛然爆發出的連綿不絕的,如海如濤、如山如嶽,整個人宛若一杆破天長槍,雖外表樸實,卻給人以高山仰止的威壓,難斂其鋒!
兩道身影錯身一瞬,寒芒一閃而逝,黑衣青年雙眼圓瞪,握著弧刀的手兀自顫抖,眼底盡是難以置信的神采。
“怎麼…可能……”
“嗒。”隨著長槍墩地的輕響,老人身後的黑衣青年無力地捂著脖子,身軀轟然倒落,喉間一點血痕綻裂開來,形成一個雞卵大小的血窟窿,一槍之威,強悍如斯!
更恐怖的是,他被留下一口氣苟延殘喘,好讓他聽完自己的臨終宣判!
“傷我徒兒,侮我山門……”
撩起破舊的道袍前襟,老人擦拭著毫無血跡殘留的雪亮槍尖,渾濁的雙眼中迸發出鷹隼般的銳利光芒,一身戰意凜然,周身縈繞著揮之不去的血腥殺意,與之前那副枯瘦年邁的老人形象竟是判若兩人!
“是誰,給你的狗膽!”
………
“唔……”
年輕道士勉力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伏在他人背上,被馱著緩緩前行。腳下,似乎是自己從小走到大的山路。
目光盡處,是那裹著破爛道袍的熟悉身影,還有他懷中熟睡的嬰兒,呆了一呆,古井不波的心境不再平靜:“師父,師兄他!……”
“幸苦了,孩子。”老人平靜的拍了拍身後努力至今的徒弟,眼神中閃過一絲欣慰和痛惜,語氣中卻是一片淡然:“到家了,我們回家。”
“……是。”
道士緊咬著後槽牙,偷偷擦拭著自己通紅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