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柱與地面的距離很遠很遠,地面上的房屋都變成了一個個的小黑點,人影則更是看不清楚。
登上劍柱的時候,季子行也沒想到這裡竟然會這麼高。
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就算是修行者估計也會摔得夠嗆吧。
季子行淡淡的笑了笑,左手指間忽然多了一枚白棋。
他將白棋託舉起來,棋子在飛速的變大,最終變得有一個磨盤大小。
然後,重重的砸向了劍柱。
棋子與劍柱撞在一起,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
整個劍柱都顫抖了一下。
也僅僅是顫抖了一下。
嶽驚魚忍不住笑了出來:“就憑你手中的棋子,也想撞斷我的劍柱?季子行,你在書院呆傻了嗎?”
三師兄吁了口氣,抬頭衝著嶽驚魚笑了笑,卻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再度將棋子託舉起來,又一次撞向了劍柱。
嶽驚魚搖了搖頭,他原本還期待著季子行能拿出一些讓他驚訝的手段來,結果卻是這麼一出鬧劇。
沒必要在此人身上浪費太多的目光,嶽驚魚開始專注的破除魂縛。
而地面上,周飛還在努力的鐫刻銘文。
每個人都在與時間賽跑。
季子行一次次的將棋子舉起來,又一次次的砸了下去。
就像嶽驚魚判斷的那樣,劍柱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倒是棋子本身已經蛛網密佈,隨時都會破碎。
當又一次舉起舉起的時候,棋子不堪重負,徹底崩碎。
崩碎得特別的徹底,直接變成了沫兒,被風一吹就直接散了。
季子行嘆了口氣。
他的手中又多了一枚黑色的棋子。
不過這一次並沒有變成磨盤去撞劍柱,季子行捏著棋子,整個人直接趴在了劍柱上,對著劍柱的本體又劃又刮的。
雖然覺得沒有必要在季子行的身上浪費過多的目光,但嶽驚魚始終有一縷眼神隨時關注著季子行,見他趴在劍柱上,做出如同孩子一般的幼稚舉動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忽然冒出一股無名火。
他覺得季子行的一切行為,都是一種嘲諷。
或許季子行並沒有這個意思,可嶽驚魚就是控制不住這個念頭。
於是他又一次開口說話:“你到底要做什麼?”
趴在劍柱上的季子行抬起頭,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觀主馬上就會知道。”
幾息之後,嶽驚魚聽到了一聲很細微的咔嚓聲音。
劍柱,竟然真的裂了一條縫。
季子行長長的鬆了口氣,改變了姿態,之前是五體投地,現在變成了單膝跪地。
他豎起雙指,狠命的插向了劍柱的裂紋。
喀拉拉……
季子行的雙指直接崩斷。
鮮血流入了劍柱的縫隙之中。
血光大盛。
“不……”
嶽驚魚只來得及發出一個簡短的音節,身體就開始往下墜落。
劍柱,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