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訓斥的聲音落下後,訓斥之人也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確切的說,是訓斥之人的座駕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一架步輦跟在了駝隊後面,步輦上籠罩著一層薄紗,上面繡著佛家的六字真言,讓步輦看上去無比的莊嚴神聖,給人一種不可褻瀆之感。
不過更加讓人驚訝的,是站在步輦旁邊的那個和尚。
心磐大師的關門弟子,懸空寺未來的主持冽塵,此刻竟然在馬車旁邊伴駕!
步輦中人的身份,真是引人遐想。
看著與凌昭顏宋菲站在一起的周飛,駝車中的裘巧珍眼神中全是怨毒,她永遠都忘不了,在燕國邊境的時候,周飛強加給他的羞辱。她這輩子不管是到什麼地方,享受到都是他人的尊敬,從來沒有人敢給她臉色看。
周飛是第一個。
裘巧珍都出現了,那麼馬車中另外一個人身份也就很好猜。
自然是情痴葛清霏。
只不過葛清霏的臉色看上去頗為憔悴,對於裘巧珍招惹周飛這件事兒,她沒有發表任何的看法,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前方,眼神頗為渙散。
裘巧珍雖然實力一般,但是她的地位很高,在加上情痴也在一起,在場的修行者們自然也要上前問候。
問候了裘巧珍與葛清霏後,這些修行者在猶豫,要不要去給步輦中的那位高僧請安?
在修行者們猶豫的時候,周飛卻在瘋狂的思考,步輦中乘坐的究竟是懸空寺的那位高僧。
步輦中的人見周飛並沒有將雪飲刀放下的意思,頓時再度怒吼,“你還要舉到何時!難道你真要血洗我懸空寺不成?!”
周飛很不喜歡別人用這樣的口吻跟他說話。
在大荒,能用這種口吻跟周飛說話並且還讓周飛不敢反駁的人,就只有一個夫子。
周飛淡淡的笑了笑,半側身,正面面對了駝隊與步輦。
一線天入口的中年和尚,頓感輕鬆。
而一直憋在體內的汗水,更是在這一剎那間全部湧了出來,前後也就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僧袍被盡數打溼。
中年和尚苦笑著搖頭。
終究還是有所懼啊。
駝隊中的裘巧珍見狀,譏諷的說道:“書院培養出來的,果然都是些小人,只會欺軟怕硬,夫子育人的手段,真是讓人佩服啊。”
最後佩服倆字,裘巧珍故意加重的語氣,目的就是想要狠狠的羞辱一通周飛,同時在埋汰一下書院。
畢竟能正兒八經埋汰書院的機會,可不多。
裘巧珍本來還有一肚子嘲諷的話,然而在隨著周飛下一個動作,所有的話全都咽回到了肚子裡。
因為周飛將刀鋒對準了步輦。
“周飛,你這個瘋子!”裘巧珍的聲音幾乎將駝車的蓋子都給掀了起來,“佛門清靜之地,你竟然三番四次對高僧下手,你的眼裡還有沒有規矩,還有沒有天道!你這樣的人,是要下地獄的。”
周飛呵的一聲輕笑,說道:“你們總是跟我強調規矩跟天道,可是往往踐踏規矩最多的,就是你們這群人。面對弱者你們就搬出規矩,面對強者你們就衝上去跪舔。裘老太婆,若是沒有跟在你身後的那位高僧,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你!”裘巧珍臉色漲紅,恨不得將周飛手撕了,然而她很清楚,現在的周飛已經不是昔日那個軟蛋,現在的周飛,擁有的是神藏境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