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歲圍著杜軒忙前忙後,伏首帖耳對他言聽計從。甚至耗費生命力開啟了被易清封印的石室。
杜軒眼含熱淚,朝著天空膜拜,大哭到:“老師,您老在天有靈,務必助弟子一臂之力。”
太歲感動的一塌糊塗,哽咽的泣不成聲。“大哥哥,你盡力就好。嗚嗚~”
杜軒揮了揮衣袖,大步跨入石屋裡,這座石屋太久遠了,很多東西都已經被歲月磨滅。屋裡並沒有床榻桌椅板凳,取而代之的是許多易清所著的手札和許多早已腐朽的器具。
二師伯是青城激進派的代表,他極為自律又學識過人。僅憑一己之力就能造就一個神異種族,他的博學可見一斑。
杜軒翻閱著桌子上的諸多手札,大部分都是關於各種生靈的剖析和註解。少部分是他的靈光一閃,一些奇思妙想和鴻蒙造化的感悟。
只有一本手札最為奇特,整本黑漆漆的,卻是上古異獸的毛皮所制。書中用青城符文記錄了許多繁文瑣事,以及各種進展規劃等。
古書斷斷續續的記載了一些大事件,例如一萬八千多年前斬殺西蠻龍脈,強行抹去了西蠻人族即將崛起的勢頭,又用石劍吸食龍脈溫養鴻蒙之息。
一萬六千年前,他深入北疆魔族與魔族的老怪物做了一些交易,但並沒有說清楚,只是文筆中對魔族的那些人似乎很是忌憚。
一萬五千年前,他在大黑天始魔秘境中找到了一塊太歲,他用震鑠古今的鴻蒙大造化神通點化魔軀毛髮所化的屍藤,讓屍藤誕生靈智為他所用紮根在太歲的軀體之中,吸取她的養分。
他切下了太歲的小半軀體,用於研究新種族。又用四凶困靈陣壓制她的靈性,讓她始終處在幼.童階段,保持她的成長活性,同時也遏制了太歲通神,令她不能脫困。
此後每過百年他都會來切下太歲的半邊身子,同時帶走許多成熟的屍藤。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千年,只是後面的記載突然斷了,似乎是出了什麼事,又或是實驗取得了重大的進展,因此太歲就被拋棄了。
杜軒合上了古書,心亂如麻,這些手札是他刻意留下的,他深謀遠慮算到了後世的南溪子一定會尋到這裡,可謂步步為營,心思很深。只是不知道這道暗流下所隱藏的陰謀到底是什麼,或許又是一場生靈塗炭的大禍。
收拾了石屋,他想了想並沒有把手札帶走,而是將整個石屋都撬了起來,連同地基一塊扔到了內景之中,等他去挖屋外的石桌石凳時卻忽然驚呼一聲。
果然,一壺神茶,半個石凳已經進了龍佑的肚子。此時他緩緩放下嘴裡的石凳碎塊,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杜軒一臉肉痛,暗歎一聲你到底是真龍之子還是饕餮之子?
“以後跟著我劫富濟貧,這些桌椅板凳就不要再吃了。”
龍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肉山太歲在邊上感動的聲淚俱下,“大哥哥真是好人,小龍,乖,你一定餓壞了。你叫我一聲姐姐,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我這點太歲肉你拿去吃,以後咱們一起跟著大哥哥劫富濟貧。”
咯咯...
龍佑嗅了嗅靈肉太歲,發現確實沒有毒之後才吸溜到嘴裡,有些畏懼的點了點頭。
司徒靜目瞪口呆。
杜軒欣慰的點了點頭,肉山太歲已經半邊身子入了他的口袋,剩下的這半邊也跑不了了。他施展造化神通三生萬物,頓時許多精巧的杜軒從靈河中跳出咋咋呼呼的四散跑開。
他們三五成群,抱著圍困太歲的四處鴻蒙陣臺或啃,或咬,或拳。紛紛打將起來。不多時這些陣臺上的鴻蒙符文就被他們打的有些鬆動。
就在這時,四凶陣爆發兇威,四道沖天光柱橫掃而過。混沌,窮奇,檮杌,饕餮四道虛影咆哮著衝出大陣,坐鎮在四裔之地,一爪掃過,無數杜軒慘死。咆哮一聲,諸多杜軒震成齏粉。
這些杜軒死的極慘,有的瞪大了眼睛,有的伸長了舌頭,比較誇張的幾個即便被震碎了半截身子卻任然掙扎著拖著殘軀爬向最近的鴻蒙符文錘了他一拳,這才一臉坦然的死去,化作一灘靈液。
杜軒吐血連連,大哭不已。跪伏在地上哭泣道:“諸君走好,記得幫我給老師問個好...”
就連司徒靜都有些動容,攙著他的胳膊連連安慰,龍佑歪著腦袋,他天生龍目可以勘破虛實。但他卻想不明白為什麼他明明有一條大江大澤一般的靈河,卻會為這點滴靈液而哭。
太歲動容,哭到,“大哥哥,要不然就算了,反正我也習慣了,地下也沒什麼不好的。”
杜軒擦了一口血,掙扎著站了起來,大義凜然道:“君子一言,豈能出爾反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