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哪些野人見二人窘狀,皆是哈哈大笑,對著二人指指點點。野人首領見一擊立功,舞起巨棒又要再敲,驚的身旁野人慌忙逃竄。
“當!”
又是一聲巨響,聲浪摧枯拉朽,攪碎了幾顆大樹,方圓數十多米內的野人東倒西歪,各個帶傷。此刻杜軒二人卻有了經驗和防備,若雨的領域裹著杜軒,杜軒運轉大荒經吸收聲波,聲浪襲來,二人只是歪了歪,受了點輕傷。
“三姐,再耍一招流氓劍法給他們看看。”杜軒陰險一笑,若雨會意,嘿嘿冷笑,當著眾多野人的面抖了個劍花,甚至還把寶劍抱在懷裡,用臉頰蹭了蹭。
那野人首領頓時怒不可遏,抓緊大錘又要再敲,身旁的野人連忙將他攔住,磕頭連連,這一錘下去,陣中的二人傷不傷不說,只怕自家就要死傷過半了。
野人首領怒目而視,瞪著陣中二人,那二人表面上嬉笑怒罵,渾然不在意。暗地裡卻輕聲交談,商討逃跑計劃。
“那個傻大個大概有天府初階的實力,我勉強能拖住他,但如果他們一擁而上的話,我也難以脫身。”若雨輕聲說道。
野人不懂修行,但卻蠻力驚人,身粗體壯悍不畏死。尋常成年土著就有靈引巔峰的實力,這裡有近百個野人,二人想要硬創只怕不能如意。
“尋個機會,挾持幾個人質,或許有機會。”杜軒撇了撇那幾個試煉的土著青年,見他們只在靈引境,頓時心生一計對著若雨說到。
若雨點了點頭,回到:“好,一會我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你趁機行事。”
野人首領吼叫了兩聲,頓時從人群中又走出了七八個土著青年。那群青年匯聚在一起,手中長矛獸骨斑雜不一,相互交擊,敲的叮噹作響。
杜軒二人假意收了兵刃,撿起地上的獸骨大棒,示意他們攻過來。四周的野人頓時唱起不明的戰歌,陣中的土著青年烏拉一聲衝了過來。
“嘭!”
杜軒一錘砸翻一個土著,此刻杜軒早已寶體大成武體也隱隱顯現,那土著雖然身糙體壯,但那裡吃得消杜軒的全力一錘,頓時吐血倒飛出去,倒在地上嗚咽一聲嚥了氣。
杜軒頓時一慌,沒想到這些土著這麼不經打,僅一錘就被打死,還沒來得及將他挾持。周圍環繞的野人也是一愣,陣中這人身形瘦弱,手中卻有萬斤之力。四周聲音也為之一滯,而後戰歌再次大響,陣中土著青年被戰歌影響,備受鼓舞,全都張牙舞爪攻向二人。
若雨在陣中上下翻飛,飄然起舞,片刻間四周已經倒下了七八個土著青年,手肘腿彎處都被她的血線洞穿,再難站起。
正待二人要挾持人質時,那滿臉白灰的瘦弱土著卻嗚呼兩聲,野人首領頓時授意,一把抓住殘破的黃呂大鐘,一手緊握獸骨大錘衝向陣中二人。
若雨還來不及反應,一個巨大的黃呂大鐘就呼嘯而來,直擊她的面門。
“嘭!”
這一擊來勢洶洶,勢不可擋,一下將若雨砸入地面昏死過去。杜軒震怒,舍了手中的人質衝殺過來。那野人首領仰起骨錘用力一敲,“當!”一股聲浪爆發而出,“噗呲!”離得最近的杜軒只覺得耳膜似乎被貫穿了,霎時間心神不守體內氣血翻湧,昏睡過去。
眾野人見二人倒地,一陣歡呼,又有幾人排眾而出取出繩索將二人五花大綁,捆在樹幹上。眾人抬著他們,唱著勝利的歌謠歡天喜地的去了。
一路穿過樹林,越過草地,一座荒涼的遺蹟映入眼簾。石簷下,早有野人婦孺點好了篝火,燒好了熱水。人群中間那幾人懷抱粗細的大缸里正在汩汩冒泡,飄起陣陣水汽。
“嗚,嗚,呣,吧”
野人首領嘴裡說著不明其意的言語,眾野人連忙將二人放下。大概是嫌若雨過於瘦小,沒有幾斤肉,那野人將她困在一旁的石柱上就不再管她。而杜軒就沒有這樣的好命,他寶體大成,身形健壯有力,只怕這些野人更愛吃有嚼勁的肉,眾人合力將他抬上石碾擺好放正。
大個首領吐了兩口唾沫搓了搓手,仰身舉起獸骨大棒重重砸下,霎時間,石碾跳起,地面震動,杜軒被一錘砸的弓起了身子。一旁的眾多野人幼.童圍了過來,期待著將杜軒砸碎分食。
“哐當!”
又是一錘落下,杜軒咳出了兩口血悠悠醒轉,體內已是氣血翻湧靈能亂竄。雖然他已是寶體,此刻也有些要裂開的跡象。這幾天若雨撒歡,連挑了數個獸群,他跟著吸收了太多的精血,體內的小人也增加到了十二個,但是身體已經飽和,許多的精血無法再被吸收,只能在體內儲存了起來。此刻被這麼一砸,竟將有些要化入血肉的跡象。
隨著白骨大錘不斷落下,杜軒調整內息瘋狂運轉大荒經抵擋,心臟裡的許多小人也跟著出力,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各展神通,挑起亂竄的精血吸入體內。
調整好之後的杜軒被他這麼一砸,竟有些舒爽,土著首領的錘跟峽谷中的瀑布相比雖然有力但還是差了一截。杜軒掙扎著翻了個身,露出筆直的後背,轉頭示意野人首領給他捶捶背。
那野人頓時惱羞成怒,他在族內一向武冠三軍,哪裡受過這樣的羞辱?隨即雙手握錘,咬牙切齒猛砸不止。
杜軒連忙乘機梳理混亂的經脈,藉著他的巨力將體內儲存的精血化開吸收。瀑布下的重壓太猛,他堅持不住,化龍池又暫時進不去,這土著的手法力道卻剛好合適,杜軒心中暗喜。
片刻後,土著首領喘著粗氣杵著骨棒無奈的瞪著杜軒。這小子體型不大卻皮糙肉厚,明明被錘到血肉模糊,眨眼間卻又完好如初,著實令人捉摸不透。
此時的杜軒卻是心情大好,寶體已經裂開九成,武體已經初現端倪,只待最後一把火就能跨入武體一層。
那土著首領見他久錘不爛,又嗚嗚兩聲命人抬出了一個籠屜,眾人上前將杜軒身上又加了幾條繩索,直把他捆成了一個粽子方才罷休,抬上籠屜,要將他蒸熟。
缸裡霧氣蒸騰,但地下卻是凡火,這點火力跟涅槃爐一比簡直不值一哂,頂多算是給他洗了個澡。想到這裡杜軒不經笑出聲來。
缸外的眾人勃然大怒,那一臉白灰體型枯瘦的老土著回屋拿出了一個罈子,那罈子上帖著一張發枯的紅紙,上面隱約寫著一個人名,好像是個骨灰罈。那土著開啟封貼,伸手掏出一把骨灰灑向火苗中,頓時火光大漲,火焰也變成了妖異的淡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