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小木屋酒館的時候,仍然是夜幕,但是比起三天前,酒館內的人要少得多,就坐著的三五桌食客也只是低著頭喝悶酒,情緒看起來很低落。
其實不止這裡,整個卡其爾城最近都很消極,這是因為就在昨天早上,傳來普魯王國前線戰敗的訊息,卡其爾城這一代很有可能淪陷,最近街道上都能看到攜家帶口逃難的民眾,整座城市都陷入了一股兵荒馬亂的氛圍中。
卡菲特依然熱情的與食客們打著招呼,一面把羅希帶到了酒館的最裡面,這裡有一扇門是通往裡屋的。
“我就送您到這兒吧,其他三位大人已經在裡面了。”他在羅希耳畔小聲的留下這句話,羅希點了點頭後,他便過去招呼客人了。
站在門前,羅希的心跳有點加快,他輕輕的吸了口氣,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不過六七個平米的房間,比起外面喧囂的大廳,裡面顯得非常安靜,空空的房間裡僅在正中央有一張破舊的木桌。
桌上立著一盞燭燈,長長的蠟燭茲茲燃燒著,昏暗的燭燈照亮了四周的光景,在桌子的四周,有著四條椅子,坐了三個人。
羅希藉著昏暗的光線打量了一下。
三人的外貌看起來都在三十至四十歲之間,巫師也是會面臨衰老的,要想青春永駐除非是實力增長的頻率超過衰老的速度。
正對面的是一名三十來歲的中年人,他看起來像是個紳士,穿了一件棕紅色的聯排扣外套,這時候釦子敞開的,露出了裡面的白襯衫,頭上戴著一頂爵士帽,爵士帽的右邊還插了一根白色的羽毛。
左右兩邊都是兩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左邊這位頭上裹著頭巾,髒兮兮的白襯衫外面套著同樣髒兮兮的馬甲,身上一股子海腥味兒,與羅希在鬱金香號上所見過的船員沒什麼區別。
右邊這位則是三個人當中看起來最顯眼的一個,這是因為他的腦袋很大,個子卻很小,這是一位侏儒,讓羅希想起了蘭尼斯特,但樣子沒有他英俊,身上也沒有蘭尼斯特那股與眾不同的氣質。
在羅希打量他們的同時,他們也在羅希身上掃視了一遍,那個像紳士的爵士帽開口了,他的聲音帶著一股磁性,讓人懷疑他是一位吟遊詩人。
他問道:“老男孩?”
“是的。”羅希點點頭,儘量把眼睛眯起來,以掩飾自己的緊張。
“你做了一件很不禮貌的行為,給我們帶來了大麻煩。”爵士帽彷彿是在抱怨一樣,但羅希卻無法從語調中判斷出他的喜怒。
羅希走過去坐到了椅子上,單手將身上的大劍解了下來,順手靠在了木桌上,當沉重的劍身重重碰到木桌的時候響起呯的一聲,木桌的邊角出現了一道裂紋。
三個人的眼睛同時眯了一下。
“我很抱歉。”這時候其實他還是很心虛的,所以儘量的減少了自己的話,他擔心長了會導致聲音顫抖。
“下次別這樣了。”爵士帽的視線從羅希的大劍上面收回,他接著補充道:“幫我轉達您的朋友,如果他下次介紹朋友,請他親自前來,您也是。”
這算是透過考核了嗎?羅希心裡輕輕鬆了口氣,緊張緩解了一些,他點了點頭“好的,我記住了。”
接著,爵士帽開口向羅希分別做了一個簡短的介紹道:“我叫魔術師,這位是水手,旁邊的是小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