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坐在汙血中間,蘇老爺子沒能靠近,他在汙血邊蹲下來,用手指沾了一點血放在鼻頭處聞了聞。
“你們檢查過嗎?”
小豆子的爺爺立即說道:“沒有,我是第一個發現的,一發現有情況我就叫老張去喊大傢伙了,我一直守著呢,沒讓他們動,咱們村驗屍你是行家,一直等你呢。”
蘇老爺子點點頭。就手從地面上摳下兩塊磚放在血汙裡,然後踩著磚頭蹲到老村長邊上。
“渾身衣衫被血液浸透,面板表面卻沒有外傷。”老爺子嘀咕了一句,從懷裡拿出一個口罩一副橡膠手套,穿戴上對著老村長仔細檢查起來。
好一會兒後才躍出來。
“是中毒死的。”老蘇說道。
“中毒!”許多人同時不可置信的叫出聲來。
小豆子的爺爺說道:“老蘇你沒看錯吧,這一地的血怎麼會是毒死的呢?”
“地上有血但不是從傷口流出來的,而是從面板裡滲出來的。”蘇老爺子說:“村長身上沒有外傷,可是體內的血液已經流乾了,只能是從面板滲出來,你們看,他的面上,手上,脖子這些露出的部位都帶著殷紅色,這是皮下還有一些血液沒完全流乾。”
說著老蘇用一根竹竿在村上手背上輕輕一壓,面板裡果然有滲出一些血液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從來沒聽說有這種毒啊!”小豆子的爺爺憤怒的說:“是那個殺千刀的乾的?這個仇一定要報!”
李奇介面問道:“蘇伯,能查出什麼人下的毒手嗎?”
老蘇搖搖頭:“現在還不好判斷,這種毒十分少見,只在古籍上偶有記錄。說在極北之地,有一冰海,海中生有一種耐寒的水母,其毒可令人血肉腐爛。可能就是這種毒了。”
李奇奇道:“村長肌體並未腐爛啊?”
“少量的毒素,破壞了區域性肌體組織,組織無處洩出就會腐爛,但是如果是大量的毒素攝入,身體組織完全破壞,那麼反而不會腐爛了,那時血管破裂,毛孔張開,血液會從面板滲出來。”
李奇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大聲道:“蘇伯真是見多識廣,這麼罕見的毒物都有所涉獵!”
蘇老爺子冷笑了一聲,啪!給李奇一個大嘴巴!
眾人都是一愣!李奇也被打蒙了。
李奇的父親趕緊跑過來照著兒子大腿就是兩腳:“你個混蛋小子,怎麼能冤枉你蘇叔叔呢?”
李奇冤屈道:“沒啊,我沒冤枉蘇叔叔呀,我只是佩服蘇叔叔知道這種罕見的毒物而已。”
他父親又給他一腳:“混蛋,你還說,還不趕緊給蘇叔叔道歉,沒大沒小的!”
李奇鞠躬剛要道歉,蘇老爺子一抖長衫下襬,轉身面對著屋外說道:“各位,老村長之死是我漁村的大仇,此仇不能不報,真兇必須要抓出來處以極刑!現在我問幾個問題,希望大家瞭解的能告訴我,方便我們找出真兇!”
“老蘇,你說吧,我們信你!”
“是啊老蘇,別跟那嘴上沒毛的娃娃置氣,你老蘇是咱漁村最忠誠的守護者,這大家都知道,你要問什麼就問,我們知道的都告訴你,老村長的死必須有個說法!”
“對!”
何鵬暗暗點頭,李奇父子剛才不著聲色的嫁禍之舉被老蘇用蠻橫的態度化解了,看來老蘇在漁村的地位很高啊!想想也對,一村子的人一代代都想著娶蘇家女子,老蘇在村子裡的親戚一定不少,李奇嫁禍老蘇這一手玩的可不怎麼漂亮。
蘇老爺子點頭道:“好,那麼我就說。
第一、我推斷,村長是凌晨一點到三點之間死亡的,這一段時間大傢伙發現什麼異常沒有?”
蘇老爺子話音一落立即有人應道:“有有,昨天晚上我家大花汪汪叫的厲害,把我吵醒了我起來看來著,可是什麼也沒看到,大花就在那汪汪叫,我當時想可能是狗能看到人瞅不見的髒東西,就把大花弄到屋裡去了免得它叫喚吵得大家都睡不著。”
立即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也聽到大花叫了,過了一會就沒聲了,原來是你把他弄屋裡去了啊。”
蘇老爺子又問:“還有誰發現了異常了?”
何鵬心中猶豫,要不要把昨晚的事情說出來,當時他確實感覺到了一種詭異的氛圍。
正猶豫著李奇的父親忽然微笑著說:“老蘇,我看何鵬似乎是有話想說啊,你不妨問問他。”
老蘇一皺眉,回頭看著何鵬,何鵬嘆了口氣,知道李奇父親是在給自己挖坑,可是此事涉及老村長的死因調查,隱瞞不說違反何鵬的處事原則,於是說道:“伯父,昨晚我確實發現了一些不對頭的地方。”
眾人都盯著他。
老蘇眨了一下眼睛,說道:“昨晚咱們住在同一屋子,我怎麼不知道你發現了異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