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謝謝你了，這段時間照顧小沐。”
阿七是她在國外認識的朋友，也是小沐的主治醫生。
聞言擺手：“小沐目前身體還可以，但是不能掉以輕心，我不能待在帝都，我還要回去，所以——”
“我知道的。”
寧湘已經聯絡好了醫院，當天下午將小沐轉到了醫院，通知了雲舒。
完整病歷，阿七全都交給了寧湘。
等待雲舒來的間隙，寧湘坐在床邊，守著小沐。
小沐大部分時間都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很少說話，甚至很少看人。
他的眼睛隨了席錦川，長得很好看，但可惜了，沒有生機。
寧湘每每面對小沐，都會發自內心的愧疚。
當年若是沒有那些事情，她孕期也不可能抑鬱，更不可能生出先天不足的小沐……
一切都是她的錯。
可為什麼報應落在了小沐身上？
想到這兒，寧湘不由自主的攥緊了拳頭，如今的席錦川已經有了未婚妻，她如果貿然接近，很可能這輩子都要背上第三者的名聲。
而且，她查過洛寧，身家清白，溫順乖巧。
她捨不得傷害洛寧，但是她不能看著小沐一天天病倒。
她現在就像是陷入了無盡的糾結中，一邊是小沐，一邊是道德。
雲舒來的時候，仔細檢查了小沐的身體，末了如實回答：“他的身體底子不行，這些時間需要好好調養，我目前不推薦手術，我會每週來針灸兩次，配合中醫，先把身體底子調養好，後續才能進行其他治療。”
針灸……
寧湘點頭，眼角含著眼淚：“謝謝，謝謝。”
小沐住進了醫院，雲舒開了中藥調理，他很乖，苦澀的藥水大口大口的喝，沒有一般小孩兒的抗拒。
寧湘不忍心看這些，站在門口，捂著臉，小聲嗚咽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護士離開。
寧湘擦了擦眼睛，這才走進去。
小沐坐在床上，小臉沉寂，目光直直的盯著他。
寧湘摸了摸他的頭，拿出一個糖，喂到了小沐的嘴裡，“小沐，吃糖。”
小沐全盤接受。
寧湘還能聞到苦澀的藥水味道，眼角泛酸：“苦不苦。”
小沐搖頭。
他幾乎是不會表達自己的情緒，更別說叫苦了。
寧湘心酸難忍，哄著小沐睡下，這才擦了擦眼淚，盯著他看。
一整晚，寧湘都沒怎麼閉眼睛。
翌日一早，寧湘請了兩個保姆，來貼身照顧小沐。
自己去了公司，公司和席家的合作開展，她有了更多接近席錦川的機會。
她回了公寓，換了一套新衣服，梳洗乾淨。
這才帶著溫軟一起去了席氏，抵達席錦川的辦公室，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男人剛剛結束了早上的會議，看到她來了，淡淡的頷首：“寧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