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中的僧人都有了好轉時,鳳璃便和龍珏回了宮。
剛在鳳棲宮坐下沒多久,小壯子就匆匆進了寢宮。
“娘娘,太后有請。”
鳳璃默然,太后好歹是從吃人不眨眼的深宮中一步一步走出來的,祭祖那天,應當能看出來她的身份不簡單了吧?
“嗯,走吧。”
慈寧宮,辛公公將鳳璃帶進太后寢宮後,屏退了下人。
“母后找我何事?”鳳璃假裝迷糊道,規矩地行了禮。
“過來,給哀家揉揉肩。”
“哦,好。”鳳璃將長長的衣袖拉起來些,走到太后身後,揉著她的肩。
太后緩緩閉上了眼。
“你身手不凡,哀家原先想,應當是少卿交給你的武功。可如今看來,上回陛下的壽宴上,皇陵上,我們遇襲時,你的身手乾淨利落,若沒有身經百戰,你是不會這般從容不迫。”
鳳璃的手停了下來,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問:“母后,您信我嗎?”
信她不會傷害龍珏,信她不會做對大秦有害的事。
“畢竟認識了這麼久,哀家自然知道,你生性純真,更何況,你是少卿和阿芸的孩子。”
太后握住了她的手,一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
“孩子,你受苦了。”
鳳璃抿了抿唇,埋頭在了太后懷中:“母后,等時機到了,你就會知道我究竟是誰了。”
太后對她很好,她不想騙她。
她就是離九,她不想以相同的謊言也把太后搪塞過去。
遲早,她的身份都會公之於眾的......
......
是夜,月亮高高地掛在枝頭,將天空照得明亮了幾分,空中的些薄薄的青雲清晰可見。
鳳璃穿上了夜行衣,帶上了披肩上的帽子,遮住了她的半張臉。
大牢中。
一處安靜到極點的暗牢外,突然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坔一深吸了一口氣,想著許是前來拷問他的人,便抬頭去看,只見暗牢的門緩緩開啟,一個瘦小的身影出現在他眼前。
來人一襲黑衣,大大的帽子遮住了一半的臉,然而他不用猜,就知道這人是誰了。
“怎麼?你也是來問話的?”他還是鬆了一口氣,苦笑道。
任務失敗,他這條命,已經註定留不得了。
“不,我來,找你喝酒。”此人正是鳳璃。
只見她放下了帽子,露出了那張傾城傾國的臉龐。
她從懷中拿出兩壇酒,坐到了他面前,遞給他一罈酒。
被龍珏抓來時,坔一已經受了極重的傷,他輕聲笑了:“沒想到小姐知曉了我們的秘密,還來找我來喝酒。”
他接過酒罈,仰頭喝了幾口。
鳳璃現在顯然也沒有想問他什麼的心情,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喝起酒來。
只是,借酒消愁,愁更愁了。
不知過了多久,鳳璃仰頭接下了最後一滴酒,晃了晃手中的酒罈,愣是沒有酒流下了。
坔一早喝完了酒,酒罈正正地擺在兩人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