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面容之上無法壓抑的喜悅,似乎在那一瞬間安下了輕巧的暫停鍵。
蘇白然感受著自己僵硬的軀體,目光盯著對方,脖子上緊緊纏著的白布。
說起來少年郎說的話似乎帶著,一份自己沒有辦法言說的味道呢?
到底是什麼呢?
為什麼這種話你還會記著呀?
為什麼在那個時候我的腦子,就不能安安穩穩的跑出來阻止我做這些蠢事呢?
跟少年郎,似乎許下了類似於山盟海誓一般的約定,不過是自己為了跑出去隨口說說的。
這孩子不會真的當真了吧?
蘇白然抿唇,“寒玉環,我……”
“你不用說了,我都是明白的。”寒玉環摁住了對方的肩膀,緩慢的靠近了對方的麵皮,鼻尖與臉頰尖的肌膚只有半指間的距離。
呼吸間的熱氣噴灑在面孔之上。
“這段時間我想了很久,許多的想法,渾渾沌沌的在腦海間在生死之中徘徊,年齡不算什麼大問題,世俗的枷鎖捆不住我的軀幹,我願意跟你在一起的。”
“冷靜。”
蘇白然一把手抓住了對方的手腕子,這種話題可不能這麼繼續下去。
少年郎看著單純可愛又善良,卻是將自己綁到了深山上,困到一個小屋子中,不得自由的綁匪。
話說的好好的,隨便便可把劍往人心口上扎。
她能放得下生死也只是在那重大的關口,而不是說終於自己找死。
未來的生活,她還保留著些許的期待,至少關於自己逃離之後的生活路程,如今規劃是越來越細緻了。
並沒有打算跟一個隨時會要自己命的人在一起,柳青瑤這樣的都不要呢,更何況是少年了?
“少年郎,關於這個問題,咱們還是要冷靜的想想的,不要隨意的做出這種人生的決定了。”
“什麼?”寒玉環蹙眉,眸子悄悄的在眼眶之中轉,猛然間一亮,“你可是在生氣?”
蘇白然語塞:“額…”
寒玉環眉頭略微的有些許的褶皺,不自覺地帶上一份哀傷悲愁。
籠罩在悲傷的畫卷之中,緩慢地點,下了幾滴墨色。
“你是在生氣,我當初把劍指向了你?”
蘇白然抽了抽嘴角,在對方悲傷而目光炯炯的眼神之下,有些尷尬的說道,“我也不過是個凡人罷了。”
少年郎重視一下你自己的條件,但凡是個正常人,面對這樣的狀況,不僅僅是生氣就可以概括的問題啊。
寒玉環委屈道:“白然,然然,我又不是有意的,當下我與那上了年紀的人旗鼓相當,若不是出個什麼奇招,很難做出應對,我又不會真的把刀刺到你的身上去,如果他不去的話,我穿個花兒便能挽回來。”
他腕子扭了個個兒脫了對方手,轉而牽起,“你信我嘛,我又怎麼捨得傷你呢。”
蘇白然保持著僵硬的微笑,一身的雞皮疙瘩無處安放。
“那啥,然然?”
寒玉環點頭笑道:“我覺得我們應當起個暱稱,才好區別出來你我關係的特殊啊。”
他伸出了個小手指頭,點了一下對方的肩膀。
帶著些許撒嬌的意味說道:“畢竟你還有個什麼名義上的未婚夫啊,不這樣區別對待,怎麼能顯出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