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墨這個人,活得太明白,寧願別人欠自己,也斷然不會欠別人什麼。
時清然覺得弄兒的樣子有些好笑,於是抬頭看了弄兒一眼:“坐下來一起吃吧。”
“我若是猜得沒錯,這人一定是回家拿銀子,準備去買戲票了。”時清然說著,又夾起一個蝦餃放進嘴裡:“他這種人,一貫不喜歡虧欠別人,斷然不會做出你說的那種事情。何況,今日本來就是他幫了我們,我們該請他的。”
“哦。”弄兒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時清然今日是為什麼,竟然這般聰明瞭。
兩人慢慢悠悠吃完早膳,又去小吃街買了白糖糕、糖炒栗子等小吃,這才去了曲坊。
果然,時清然和弄兒一到曲坊門口,就看見獨孤墨一襲銀色華服,見到她們,獨孤墨也笑了起來:“兩位......朋友。”
獨孤墨拿出袖中的三張戲票:“好戲快要開始了,我們進去吧。”
“你......”時清然看著獨孤墨額頭上的薄汗,一時間忍俊不禁:“你跑回家去拿錢買戲票了?”
“我......我身上沒有銀子,總不能白吃白喝姑娘家的吧。”獨孤墨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知道姑娘們想要感謝我,請我吃飯,可我卻覺得不好意思”。
“你都不會接受姑娘請客,以後若是遇到喜歡的姑娘,還是這般迂腐的樣子,想必是不會有人喜歡的。”弄兒說著,伸手拿了他手中的戲票,三人一起進了曲坊。
許久沒有到曲坊看戲了,時清然心情不免有些激動。兩人看著戲曲,覺得精彩紛呈,一邊鼓掌掌,一邊私下裡談論戲曲。
一直看完了正正一場,曲坊的人才散了。
幾人站在曲坊門口告別:“獨孤公子,我們現在要去採買些皇后娘娘需要的東西,你......”
“沒事,兩位姑娘先忙,先忙。”
時清然和弄兒離開,弄兒在往前走的時候,回頭看了獨孤墨一眼,又在時清然耳邊輕輕說道:“小姐,你說這獨孤墨是不是喜歡你?你看你走了,他都還像木頭一樣在那兒站著呢。”
“瞎說什麼?”時清然斥了弄兒一聲,接著又自言自語道:“不過我是......是宋煜辰的女人,以後的確要和他保持距離。”
時清然摸了摸袖子裡面的信紙頁,又看了弄兒一眼:“今日是為了施大人的卷宗的事兒。不過我們若是利用完了人家,就將人家拋到一邊,那他會不會太可憐了?”
“不然呢?”弄兒又撇了撇嘴說道:“若是你日日與他來往,他有一天當真喜歡上了你,那才叫可憐呢”。
時清然想想也是,不過她又摸了摸自己不施粉黛的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男裝:“至少現在,我是不擔心誰會喜歡我的。本就相貌平平,更何況不施粉黛,不好看,男人不會喜歡的。”
“那......宋......他呢?”
“他是品味獨特,不能與其他人相比。”時清然又說道。
“要不,我們現在就回去吧。”弄兒見此時已經到了午時,又出言提醒道。畢竟,若是回去晚了,宋煜辰當真有可能將時清然的頭像貼成大字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