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劍幫的幫主侯天算和三位匠工長老都冷著臉,面上極是難堪,但是堂堂的幫主和長老若是染指,爭奪位置,那便是小人之見了,必會惹得各門各派所恥笑。
大福右算是民間閒散的人士,對於行道中的規矩和邪惡,根本不知道,就此壯大他堅定不屈的個性。此時他走向鑄劍幫前,也不管禮貌與否,說道:“作為賓客當然是左首為上,右首為最下,你們卻與咱們這幾人爭這最為下首的位置?呵呵,真是不敢恭維,你們的眼界真高呀!”
“有什麼不敢恭維的,大福右,你再多嘴,別怪我不客氣!”突然,鑄劍幫竄出一個人來,持劍對準了大福右。
這人正是東方清落。
大福右一直看不慣東方清落,說道:“你這個小屁孩子,快把劍放下來,人家的劍殺人,你的劍鋸木頭!你爹孃沒有教好你,我多教育你幾句,你記仇了是不!”
東方清落沒有置聲,手中的御金劍向前伸了半尺,已經頂在大福右的脖頸之上:“今天,鑄劍幫就是要這個位置!”
黃修仙夫婦此時見到東方清落,想起當初放火差一點燒死了他們,特別的氣氛。
大竹梅首先衝向東方清落,一把扯住他,要他給個說法。她乃是婦道人家,粗裡粗氣的,東方清落沒有防備,差一點跌在地上。
東方清落嚇了一跳,剛穩住身子,接著黃修仙衝了過來,他抓住東方清落的頭髮,劈頭劈臉就扇打過去:“你個小子,你壞心眼,叫你燒燬鄉土派!人不大,心眼卻壞的很,你這個狗雜種的,不是個東西!”
一愣間,東方清落被扇了幾個耳光,然而他畢竟是有武功的人,察覺不對之時,趕緊伸手格擋,腳下出招,猛地抬起,把黃修仙踹跌在地上,然後掙開大竹梅的纏扯。
東方清落這幾個動作只在一瞬間完成,大福右找準機會卻沒有逃脫,依然被他的劍逼在當地。
這時候,大竹梅走到一邊,黃修仙從地上爬起來氣喘吁吁,沒有力氣再與之纏鬥。
王大石看情況不妙,向東方清落身前跨近兩步,對東方清落說道:“我們弱小,自然要讓給你,請收回你的劍只!”
東方清落收回劍,捋了捋被纏亂的披髮。王大石把大福右拉過,走到了那個偏僻的角落裡頭。
這個時候,顯通寺的門戶大開,裡頭走出的依次是張道長、法物大師和幾位高僧。高僧走上前,向眾人合十,然後依次走到各門派的前方,他們將引領各門派走入顯通寺的大院之中。
高僧們依次站在了門派的前頭,只是,王大石几人面前便沒有高僧走過來。
“難道把咱們給忘記了!”王大石心中想著,這時風遊僧喊了起來:“咱們這個門派怎麼沒有領隊的高僧?嘿嘿,你們是行道中的泰山北斗,怎麼如此分配事宜,如此不公平!”
風遊僧這麼一喊,眾人都把目光投了過來。
眾人見鄉土派這幾人零星散落,其貌不揚,偏偏還要高僧領隊,都呵呵大笑。
臺上的法物大師點了點頭,問道:“實在是抱歉,真不知幾位是行道中的何門何派?”
黃修仙早就想揚揚鄉土派的大名,此刻終於有了機會,他揚聲嚷道:“在下,俺們幾人正是鄉土派的大軍!”
“大軍?”
他以為這一喊,群人都會被鎮住,畢竟楞菇師傅在世的時候,威名遠播,鄉土派是無比的光芒呀!王大石認真地觀察著眾人的回應,畢竟眾人的神情和反應是最真實的。
群人之中一陣沸騰,有的讚揚,有的貶低,有的更為鄉土派能延續至今而感慨。
其中有人不服,哈哈笑道:“鄉土派,哈哈哈,這個名字起的真是絕了,真是鄉巴土呀!哈哈,就你們這三五個人,居然也敢說是鄉土派的大軍?呵呵,也不看看,你們才幾個人便說自己是鄉土派的大軍?……”
說我,附庸之聲四起。
王大石覺得這譏笑的聲音特別的刺耳,聽得一陣陣地心痛。
法物大師淺笑一聲:“老衲之前聽說鄉土派被一把大火燃成灰燼,以為鄉土派再無繼承,如今卻有了鄉土派的聲音,真是可喜可賀呀!鄉土派承繼著民間的精髓,若是能夠發揚光大,也算是造福後人呀!”
旁邊的張道長點了點頭。
這時,眾人中又有喊聲:“鄉土派的承繼恐怕已經絕種了,憑他們幾人,那隻算是苟延殘喘,挑不起大梁,擔不起大任!呵呵,哈哈……”
說話這人正是拜月神教教主的兒子胡大雄。
王大石看著他邪惡的笑,心中十分憎惡;看著群人的嘲笑,更加堅定他重振鄉土派的決心。此時,他閉上雙眼,默默地說道:“楞菇師傅,你在地下有靈,保佑王大石。王大石可是你的首位弟子,不能讓鄉土派成為笑柄,不能讓英明一世的師傅成為笑料。——我一定不會辜負你對我的一片苦心,待等時日,我一定好好打理鄉土派,即使無能為力,作為徒弟,也須得為您爭光貼金!”
這事兒還沒有平息,風遊僧喊道:“嘿嘿,咱們這蹩腳的地方,擠在人堆的後頭,法物大師要給俺們找個合適的位置。——這個倒黴的旮旯處,放個屁風都堆在這兒,連風都吹不到的地方。”